哈赤儿那次其实逃得非常狼狈,没想到坐在一边观战的谢问柳非但没有小瞧他,还发现了他的长处,忍不住心头一热。谢问柳口不停,一连点了十多位的名,把他们的长处说了一个遍,他道:&ldo;你们都有一技之长,都是好汉,为什么不能自己闯一番天下。君上说了,他并不反对贵族从军,只不过从此之后,他要唯才是用。他用不用你,你要先问自己有没有才。只要你们有才,你们一样可以做封疆大吏,如果没有才……&rdo;谢问柳轻哼一声,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查察儿道:&ldo;都用来掠夺其他领地的财物?或者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争斗不休?那种人在我看,连我一个卖豆腐的小子都不如。&rdo;赤朱见众人有一些动摇,又道:&ldo;我们的领地并不变,只是从此不再私养军队,既然我们有国家的保护,又何需自拥军队?而且我们与南国交战屡屡吃亏,也是因为从各领地调兵不速。此消彼长,长此下去,我们难逃被南国并吞的命运。如果军队朝廷统一调度,情况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我们能拿下南国,到时各位封王封候,又只是当个小小的领主?&rdo;谢问柳听了这番话,心道好家伙,胃口不小,但愿以后南国的那位君主不会吓着你,我们君上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呢。但是他脸上却是堆满笑容,大力拍着赤朱,以示激赏。赤朱原本的红膛脸也因为激动而变成了赤红色。查察儿见众人被说动,有人已经低头取笔,他腾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众人喘气道:&ldo;你不用在这里煽动人心,哼,并吞南国,亦裕还是被别人撵到北国来的呢?再说你一个卖豆腐讲的话有什么用,我们信了你,亦裕如果先收我们兵权,再收我们领土,那又怎么办?&rdo;赤朱见他这番话一说,众人又动摇了起来,提起的笔又放了下去,不由心中大急。只见谢问柳从怀中取出一面黄色的旗帜,是亦裕的战旗,上面龙飞凤舞绣着东君,谢问柳展开这面旗帜笑道:&ldo;以后我们就要拥着这面战旗大杀四方,拓宽领土,建立不世功勋……&rdo;他看了一眼众人,道:&ldo;我们建功立业就从今天开始!&rdo;他手一指查察儿,道:&ldo;此人阻扰我们的大业,煽动军心,对君上不敬……砍了,祭旗!&rdo;他祭旗两字一出,老疯子手起刀落,查察儿一颗人头就飞了出去,落在席间,博野立刻拿来盆,老疯子大大咧咧将仍然站着不倒的查察儿翻了过来,让他的血尽数流进盆里。不但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为之色变,连谢问柳也是止不住的手抖,虽然早就与博野说过可能要杀一个人才能震住众人,但没想到场面是如此的骇人。他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旗子泡入血中,忍着那粘滑以及一股呛鼻的血腥味,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亦裕,想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熏衣香,这么一想谢问柳忽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回来了。他高举双手将完全被血浸透的旗子展开,一字字地问:&ldo;祭旗已成,众位将士要不要随行?&rdo;众人哪里还有迟疑,纷纷低头写字,谢问柳松了一口气,赤朱与博野均是脸露喜色。那些家信由赤朱家的快马分送了出去,谢问柳则与赤朱领着土拔家的军队将这些软禁的小领主带往兰都城。亦裕穿了一身月牙色的战袍独自坐在偏殿里,看着那空荡荡的酒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隔了一会儿,楚天暮穿着朝服进入偏殿,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酒席,低声道:&ldo;君上……他们都上表称病不来了?&rdo;亦裕似笑非笑地道:&ldo;意料中之事。&rdo;他拿起手边的头盔,微笑道:&ldo;这样就出师有名了。&rdo;楚天暮犹疑了一下,道:&ldo;君上,不如再想想有无其他的良策。&rdo;亦裕将头盔戴上,笑道:&ldo;天暮,所以你注定只能是一个很好的谋士,无法成为一个很好的将军,你对一场战争不抱着期待,对一次血腥的胜利不觉得兴奋!&rdo;他手指着前方道:&ldo;北国人都是马上得兵权,我就让他们在马上将兵权交回!&rdo;他大喝了一声来人。从柱子后面立刻现出穿戴整齐的将士,亦裕微笑道:&ldo;你们都是优秀的、杰出的战士,却只因为出身贫寒无法展现你们的抱负。我想要还你们一个公平,但是贵族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现在我允许你们放手去夺回属于你们的荣耀吧!&rdo;将士们群情激涌振臂齐声高呼,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了一个头,急禀道:&ldo;君上,所有的领主都在皇城外要求进城参加国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