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榕原来掌管太上皇的密线,却秘密投靠了荣王,他与荣王一起长大,倒是有着不错的交情,趁着荣王未登基之前,求来了陪伴秦钟守孝的假期,与秦家姐弟一起来了金陵。开头几年倒也过得舒适,只是秦钟出了孝后就麻烦了许多,原本的荣王当今的圣上已经三番五次的招他回去,显然并不想让他这般自在下去。可好在秦钟自幼体弱多病,京城中谁人不知秦家的儿子连养大都成问题,又让陈嘉调了些许汤药遮掩,以秦钟身体不好为由,好不容易才打发走。这不过三个月,竟是有人又来了。戴榕皱眉道,&ldo;此次来何事?&rdo;侯二脸上倒是有些严肃,道,&ldo;静雅公主去了,圣上让您回京奔丧。&rdo;这却是万万想不到的事,五年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样子戴榕犹记得,那时的她慌乱而疯狂,但着实不过三十多岁妇人的样子,看起来年轻得紧。&ldo;什么时候的事儿?&rdo;&ldo;四月二十八早上去的,圣上的意思是,您总归是亲子,就算当年有恩怨,人死为大,总归要回去一趟的。&rdo;说完这些,侯二又道,&ldo;庄大人也让我传句话,说是名声为先。&rdo;戴榕点点头,此事他的确不能置身事外,当即道,&ldo;我知道了,你先歇一歇,吃口饭,收拾完了,我们就上路。&rdo;送了侯二去休息,戴榕回到卧室时,才不过鸡鸣之时,秦钟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缩在被窝里无聊的四处看,瞧着他进来了,一翻身,竟是背过身去了,露出了肩头和半张后背,上面红红点点,自是昨晚的痕迹。知道昨夜折腾的狠了,这怕是生着气呢。戴榕脱了外袍,侧躺上去,手就放在了□的肩头上,边轻轻地揉着,边不要脸地劝,&ldo;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昨夜不是还挺高兴的吗?叫我什么,哥哥吧,怎的一早上就翻了脸?&rdo;秦钟想着昨晚的事情就满脸通红,羞臊的连话都不想说,这老流氓,日日与薛蟠那个呆子书信来往,不知从哪里弄出那许多的春宫图,倒是一股劲全使在了他身上,上一次他就气得不得了,半月没让他上床,昨夜他委屈的不得了,竟是学着人家妇人一般,坐在镜前哀怜,说什么色衰爱已迟,秦钟忍俊不禁,就让他上了床。结果呢!结果呢!秦钟红着脸只觉得浑身酸痛,却是打定主意,甭想有下次了。戴榕瞧着秦钟不吭声,又怕昨夜真的伤到了,便将手伸进了被子,向着秦钟后面摸去。秦钟哪里受得住这个,当即便拍开他的手,骂道,&ldo;你又要干什么?&rdo;戴榕顺势将手抱在了秦钟的腰上,将人搂进了怀里,才道,&ldo;都是老夫老妻的,你何苦还这般害羞?让我瞧瞧,过会儿要出趟远门,伤了的话就不好了。&rdo;秦钟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心就放在远门两个字上,两人加上孝期已经在金陵生活了四年,除了一年前姐姐出嫁,送嫁到杭州外,却是从未出过金陵,便问,&ldo;要去哪里?&rdo;戴榕其实也是提起他兴趣,跟他商量的意思,&ldo;静雅公主去了,我要回去奔丧,怕是几个月都不回,我让摘星和寿儿留下,你这几个月紧闭门户便是。&rdo;秦钟听了有些怔然,静雅公主竟是去了?想着爹爹去世时他的样子,便忍不住去看戴榕的表情。两人日夜相守,早已心灵相通,戴榕捏了他的脸一下方道,&ldo;我一个自幼不受宠,连见她一面都困难的儿子,哪里来的你与秦伯父的感情?放心吧,我无事的,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rdo;秦钟叹了口气,戴榕那次去找静雅公主摊牌,他是事后才知道的,戴榕倒是没瞒着他,将缘由说了一遍,秦钟只觉得恨的牙痒痒,你自己惹了事,被人设计做出了这般事情,凭何将责任推到了贾攸与戴榕身上,竟是为了与驸马的感情,杀一人冷落一人,想着那端王的行事,秦钟只觉得皇家中人,怕是冷血的多。可那终究是戴榕的母亲,何况戴松和戴桐也非善茬,秦钟这次确实不躲避了,直接滚进了戴榕的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口道,&ldo;我与你一起去吧。&rdo;戴榕低头亲了他一口才道,&ldo;这却不成,早说你身子不好,如今若是你也去了,怕是咱俩都回不来了。你若闲着无事,便去姐姐那里住上几日,我回来后接你去。&rdo;这倒是正理,秦钟无奈,只得应了。送了戴榕上了去京城的船,秦钟便也带着摘星、寿儿、落雪三人去了杭州。秦可卿于去年五月初六出嫁,如今已是整整一年。夫家倒不是什么显赫人家,而是世代耕读的书香门第,姓季,家中老太爷做过知府,有三个儿子,如今老二老三在外为官,老大留在家中。秦可卿嫁的便是老大家的嫡次子季诺,一身好学问,却对功名不甚上心,一心在家教书育人,闲时则带着她四处逛逛,日子过得清闲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