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也开始了,属于这座城池的战争。
船并没有靠岸停泊,或许是怕沈宴他们干涉这座城池的命运而耽误时间,所以没给沈宴他们机会直接再次驶向大海。
沈宴沉默着,亲眼见证一座城池的消亡,那种冲击是难以想象的,甚至身体都在颤抖。
亚伯罕这个疯子!他虽然没动手,但却是导致这一切的导火线。
这些绝望者或许真的活不下去了,但沈宴只见过劝生者,从未见过劝死者,而亚伯罕就是这样让绝望者选择毁灭的存在。
沉默,沉默。
沈宴懂亚伯罕的意思,大概就是别继续讲什么人性讲什么大道理了,脸上就差刻上社恐人士“莫挨老子”几个大字。
沈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旁边的赵阔小声的问了一些问题。
赵阔答道:“丹尼纬城不属于联盟,城主丹尼伊斯科是一个即贪婪又残暴的领主,即便死灵的问题让所有人忌惮,但这位领主依旧我行我素地四处镇压。”
一个自我和残暴的权力者,哪怕选择和城池一起毁灭也不会让人分走他半分权力和财富。
沈宴看着越来越远的战火和硝烟,求仁得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只是不知道那位领主现在是否满意,是否生出过半点悔意。
赵阔继续道:“下一座城池,是联盟的一座小城,丹丁。”
沈宴点点头,然后对亚伯罕说道:“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丹丁城是离丹尼纬城最近的一个城池,按理它们的情况会非常相似。”
“若它也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我保证缝上自己的嘴,当一个永远无法开口的哑巴。”
亚伯罕看了过来:“在我面前的誓言会拥有仪式的约束力量,你确定要和我打赌?这个痛苦的世界,太多人在选择逃离,以前他们只是没有这个勇气,而我仅仅是坚定了他们这一选择。”
“他们自己的选择,并没有人去干涉。”
“为了一群并不相识之人,相信一群因为痛苦而绝望得宁可选择死亡的人,你确定要用这个誓言和我打赌,被剥夺说话的权力。”
沈宴点了点头:“以前他们或许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但现在不一样。”
“亚伯罕,联盟会给这些人带来希望。当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时候,请不要剥夺他们的自由选择的权力。”
亚伯罕不置可否地道:“这一句话也同样适合你,所有人都甘愿选择毁灭,你却不自量力地在为他们挣扎,就像刚才一样,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你可曾听到他们呼唤过你们的名字,担心过你们的安危,在他们眼中,你们才是他们道路上的荆棘。”
亚伯罕这人其实是一个思想家,只不过都是那种充满阴暗消极想法的哲学。
探索船向下一座城池驶去,不到半天时间就到了丹丁城的海湾。
为了公平性,无论是沈宴还是亚伯罕,都没有提前动用上网机去进行动员,也就是说沈宴他们的经过是丹丁城的意外,这也更加的真实。
丹丁城的海湾也并不安静,因为今天城里的贵族在这里组织了一个特殊的集市,对平民售卖农作物种子和可饲养的牲畜,所以还挺热闹。
丹丁城和丹尼纬城的情况的确十分相似,饱受死灵转化之苦。
但因为丹丁城加入了联盟,受联盟气氛和沈宴不断的“诱导”的原因,它选择了和丹尼纬城不同的道路。
根据沈宴的那篇对抗亚伯罕阴谋的学术论文,他们看到了佣兵之城和肯亚等摆脱了死灵威胁的成功先例,所以老城主为了尽快解决城里的混乱,专门大规模进行宣传今日的特殊市集。
沈宴他们的探索船的到来,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比如,抱着几只小鸡,笑得一脸开怀的平民妇人。
比如,跟在妇人身后的小孩,嬉笑颜开的跺着步伐,手上提着一袋种子,他们房子旁就能种下一些农作物,这些种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