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决怔了怔，任由她握着，没有说话。灯光下，她的目光明澈如月色中的一泓清泉，安静而清冷。何决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乔暖将脸埋进毯子里，轻声说：&ldo;有大约两年了，每天下课都会去走廊窗户旁边，看着他去小卖部，然后又回来。他打球的样子真的很帅，没有什么刻意耍帅的花招，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自然。他虽然偏科，但是成绩也不差，还会演话剧。这件事清晏都不知道，因为我觉得自己也算不上喜欢他，只是单纯看到他心情就很好，也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优秀离他更近一点……&rdo;乔暖声音含混，不仔细听有些内容都无法分辨。何决看着蜷在毯子的乔暖，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将她冰冷的手反握住。&ldo;……他和校花谈恋爱的时候，我也并不会不开心，反而觉得他们很般配。可是一旦真的接近他了，就会变得越来越不满足，我不能接受他那种不认真的态度……不，或许我难过的正是他这种不认真的态度。清晏告诉我他很花心的时候我都不肯相信，以为只是他人缘比较好而已。可是……这是真的，是我亲自验证的……我觉得很幻灭。&rdo;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ldo;这不是最让我难过的，我最难过的是我自己……居然会容忍自己接受这种暧昧这么长时间。我其实可以预见最终的结果，可是我没有勇气早早地拒绝，我觉得自己……&rdo;&ldo;不关你的事，&rdo;何决打断她，&ldo;我觉得你没有错。&rdo;乔暖摇了摇头，&ldo;不，你不懂。&rdo;何决握紧她的手，思索了很久很久，而后像是说一个誓言一般坚定开口，&ldo;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rdo;[几场雨下过之后天气开始降温，w市的冬天如期而至。谢清晏的生日之后就是圣诞，紧接着就是元旦、何决的生日和期末考试，然后寒假就正式开始了。乔暖将糙莓放在桌上，见何决睡的客房门依然关着，忍不住跑去敲门。已经是上午十点，何决还没起c黄，这非常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过了很久何决才过来开门，神情局促，脸色也有些泛红。乔暖怔了怔，伸手去探他的额头，&ldo;发烧了？&rdo;何决连忙退后一步躲开，摇头，&ldo;不是……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出来。&rdo;乔暖狐疑地往室内看了一眼，然而没发现什么反常的，&ldo;哦&rdo;了一声，&ldo;那你快点。&rdo;乔暖就一边吃着西红蜀一边看着电视，过了很久才见何决从房间出来，径直往洗手间走去，而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乔暖思索半晌，然后突然瞪大眼睛，脸噌地一下涨得通红。虽说初中和高中的生物课一直都上得遮遮掩掩，但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她庆幸刚刚自己幸好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然真的要尴尬死了。她趁着何决出来之前赶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跑去做饭。席间和何决说起寒假的安排：&ldo;我找了个兼职，去给一个学生冬令营旅游团当辅导员。&rdo;&ldo;就是你前几天舀回来的那个招聘传单？&rdo;&ldo;嗯，虽然工资不算多，不过可以顺便去b市玩，也挺划得来的。你今年过年是去b市还是留在这里？&rdo;何决拔了一口饭，半晌才回答，&ldo;再说吧。&rdo;乔暖见此也不再问。何决如今已经长到一米五六了，蹿个蹿得非常不可思议。相应的人大了心思也多了，乔暖有时候已经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吃完饭正好何决的同学打电话过来，乔暖就自己去洗碗。洗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有些异样，不自觉地回头，见何决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ldo;怎，怎么了？&rdo;乔暖不知道何决站了多久，只是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何决目光闪躲了一下，立即别开，边挽袖子边说：&ldo;我来洗吧。&rdo;&ldo;不用……都要洗完了。&rdo;何决坚持要洗，去舀丝瓜瓤的时候，手碰到了乔暖的手臂，像是触电立即一样缩回去。乔暖被他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忙问：&ldo;怎，怎么了？&rdo;&ldo;静电。&rdo;何决低下头，捞起一只碗。手都是湿的有个鬼的静电……乔暖觉得何决今天好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然而联系到刚刚的事，又不好意思多问。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ldo;那你洗，我去收拾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