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见到那包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痛哭失声,眼见瘫痪在地,一旁的姑娘扶住了她,一样的,眼眶都是泪水,却还安慰那少妇:“三嫂,节哀。”
此时此景,沈容的胸口异常的闷,像是有块大石头在胸口上面压着一样,她所知道的民间疾苦,是在史书上,在各种的报道上,在亲身经历上,逃亡半年,她住过山洞,住过荒郊野岭,吃的是山上的野果,喝的是山间的泉水,她只记得自己的疾苦,却忘了,这并不是最苦的,人生在世,最苦的不是吃不饱穿不暖,而是在吃饱穿暖的时候经历生离死别,阴阳两相隔。
看着他们,她却又想起了自己的生离,不去想并不代表不想,越是压抑,爆发时,思念便犹如洪水一样,决堤。
眼眶微红,袖子中的手握成了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了掌心肉之中,似乎用尽全力忍住内心的那种悲伤。
骨灰送回家,自然不会有心情再招待他人,只想快些安葬了家人,早日入土为安,翻过了一个山头,众人帮忙,把何家老三的尸骨埋在了几兄弟和二老的旁边。
沈容与霍景霆站在悬崖边上,沈容看了一眼底下,差些腿软,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霍景霆总不至于当众把她推下去吧?
应该……吧?
“你觉得我为何不愿在未央城助你?”俯视着众山,语气淡淡。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沈容声音很小,总怕被别人听了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霍景霆看向她,眼神中有几许的凉意。
“不、不是吗?”霍景霆的这一双小眼神,目露凶光,她实在是硬气不起来。
霍景霆冷哼了一声,负手在腰后,转身看向在祭拜亡人的那一家人的身上。
“朝中大臣那个不是只顾自己的权益,何曾在意过在沙场上面出生入死,为他们赢得太平盛世的将士们,而你呢?”继而看向沈容。
这目光太过与凛然,凛然到沈容多了几许的心虚。
“你做为魏国的王,却也是只顾自保,想着培养新君从而退位,何曾在意过天下苍生,在意过为了你,为了魏国而牺牲的将士?”
字字珠玑,字字直戳沈容的心底。
微退了一步,沈容怔怔的看着他,无法反驳。
“即便你是女人,只要你一日为魏国的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后就会有数不尽的人为你前赴后继的奉出性命,你无所做为,和沈安又有何区别,你与他二人谁做魏国的王,与我又何关?”
霍景霆所言,句句诛心。
“话已至此,即便多留两个月,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好之为自。”
霍景霆话落便离开,沈容木木的看着霍景霆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十四章前去抢人
时光如白驹过隙,霍景霆直接和沈容告了十天的假,对于沈容来说,她不批也得批,况且他也知晓霍景霆是为了什么而告假,若是她不应,便是失了人性。
对于拉拢霍景霆的事情,沈容也不着急了,每日去整理她弄乱的竹简,沈容不急,却有人急。
“大王,如今两月已过十天,时间所剩无几了。”
把已经分类好的竹简按年份放回书架上,整齐有序,语气淡淡:“霍景霆本就不喜欢寡人,寡人若是再一头热的冲上去,只怕他会拱起一堵墙,让寡人撞得头昏眼花的,更严重的话,脑袋开花都有可能。”
“但若是不撞上去,只怕穷途末路,若是撞了,兴许还能撞出一条逃生之路。”
沈容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青决。
“前几日,你让寡人去慰问烈士遗孀,实则是想让寡人感受坐在魏国王位之上,是有多少的人再疆场上前赴后继,铁骨铮铮,英勇无畏的打下魏国的山河,让寡人在王位上居安思危,有所担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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