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宁宁差一点没有跳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准备今天了。”贺庭紧紧的凝视着宁宁，“这也是你们的机会，因为你们在太空里，少一个人消耗。”
宁宁有无数话要说，残忍，可怕，这些话却被贺庭的最后一句话堵了回去。
贺庭的作法，从伦理上来说，竟然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少一个人上飞船，那么飞船上每个人的生存机率都会增加。宁宁无法接受的，只是贺庭最后结束的方法。
“活下来。”贺庭低声说道，“如果我们要活下来，必须借助一个人的力量。”
“机器人？”宁宁说道。
这个话题，他们不止一次提过。
机器人将是人类最好的帮手，因为更多恶劣的环境中，机器人是最好的开路先锋。
“是的，”贺庭说道，“我记得阿西莫夫的的银河帝国里，还有一个机器人三定律。当人类强大时，是人类帮助机器人制订定律。也许有一天，他们强大了，会帮助我们制订定律。”
“会吗？
”吴风不相信。
“有可能。”贺庭说道，“当人工智能开始进化时，他们会出现我们想像不到的变化，他们会把我们当作他们的榜样，他们又会憎恨曾经臣服于我们。”
“这是人类的心理学一种。我们模仿比我们更出色的人，一旦超越他，会憎恨过自己的模仿，认为那是一种屈服和卑微。”贺庭说道，“但我们想得太远了，首先，我们要登上重庆号，还有，不要让谢之知道我们的秘密。”
宁宁点点头。
“还有。”贺庭低声道，“你和吴风进展到了哪一步？”
宁宁的脸微微一红。
进展到了哪一步，现在有必要说吗？
在这样一个空间站里，即使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人，除非主动关上监控器，否则你的一切都会被其他人知道。
而且，只有贺庭有这种权限。
“我只谈过一次恋爱。”贺庭低声说道，“是上大学时，谈了整整七年。”
宁宁吐了一下舌头，“她一定很漂亮吧？”
“她是我的一位老师，比我大四岁。”贺庭说道，“她请我到她家里做客，给我做了一顿饭，然后我请她到我家里，又给她做了一顿饭。然后呢，嗯就开始了。”
宁宁轻轻的笑了下。
“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贺庭突然说道，“我们在一起的七年里，第一年很快乐，第二年很平淡，第三年到第六年，几乎没有感觉。第七年的时候，突然开始互相厌憎，争吵，觉
得对方每一件事情都是错的。”
宁宁静静的听着。
“婚姻里的七年之痒大概就是这样，但是当我们分手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我没有遇到一个比她对我更好的女人。”
“思念总在分手后。”宁宁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说，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依赖，这个依赖可以让你在绝境中生存下来。”贺庭说道，“如果我们比机器人更强的话，那么就是因为我们拥有爱。”
宁宁没有说话。
“把我送到他们中间吧。”贺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