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四个字,晏骄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一个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
这“见机行事”,到底应该见什么机,行什么事?根本就跟没说一样嘛!
在这种非关键时刻,晏骄的疑问基本上就直接写在脸上,小八就在她身后低声笑道:“这是元帅给他们放权呢。”
因着秦老汉父子的事,这些人也被勾起旧事,眼见着一时半会儿的,称呼又改不回来了。
“放权?”晏骄疑惑的转过头去。
也不必小八再解释,小六就已经大咧咧道:“说白了,就是有机会就动手办事儿呗!”
晏骄:“……”
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带跑偏了,反正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道理。
她才要跟庞牧再说几句时,外头的人就禀告说陂耶郡王来了。
众人忙收了话头,正襟危坐起来。
也不知当之前庞牧究竟跟陂耶郡王怎么聊人生的,反正此刻的他看上去比当时在茶馆见面时更老实内敛了数倍。
邵离渊和晏骄都下意识的看了庞牧一眼,后者两手一摊,看上去非常无辜。
陂耶郡王小心翼翼的坐下,非常委婉的问道:“不知几位大人召小王过来,有什么是小王可以效劳的么?”
邵离渊收回视线,开门见山道:“郡王可识得昭琳部的德尔默小郡王?”
陂耶郡王点点头,“只是不熟。”
邵离渊唔了声,貌似不经意的道:“看来赫特部妃子之间的恩怨也非空穴来风啊。”
陂耶郡王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没否认。
当年的赫特老国王身边有名分的妃子就有八、九个,没名没分的就更多了。其中正妃乃出自昭琳国的公主,也就是如今陂刹郡主的生母。她的出身高,老国王又要与昭琳结盟,所以就对正妃打压侧妃、侍妾的行为视而不见。几年下来,包括陂耶郡王生母在内的数位侧妃、侍妾都郁郁而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妃到底也没有好结果:她与老国王所生的五儿一女现在只剩下一个陂刹郡主,而自己也在投降当日自刎,首领的宝座兜兜转转后竟落到了平时隐形人似的陂耶郡王头上。
不仅如此,曾被视若掌上明珠的陂刹郡主还要背井离乡前来和亲,嫁的还是个注定登基无望的浪荡皇子,可想而知,与她要好的德尔默郡王对陂耶郡王会有多么的不满和仇视。
这些恩怨昨天夜里庞牧都跟晏骄和邵离渊细细分说了,此刻倒也不必再解释。
“听闻郡主与德尔默小郡王关系甚是亲厚。”邵离渊想了下,又问。
陂耶郡王老实点头,“他二人是表兄妹,两部离着也不远,儿时便时常聚在一起玩耍。”
现在两个小国都支离破碎,降格成部,还多了他这么个共同的敌人,估计话题就更多了。
晏骄与庞牧对视一眼,心头微动,当即叹道:“这青梅竹马的情分,若非郡主进京,两边估计就要亲上加亲了吧?”
陂耶郡王一惊,连忙摇头,“这个,这个小王实在不知!而且各部间姻亲不少,十个里怕不有五六个就是亲戚,或许,或许长辈们并没有这个意思……”
确定和亲的郡主跟情郎跑了,此事爆出来绝对是惊世丑闻,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放?到时天子一怒……
陂耶郡王急的都站了起来,“赫特当真是诚心与大禄联姻,绝无二心啊。”
庞牧凉凉道:“你们诚心有什么用,郡主自己倒是长本事跑了。”
一句话就把陂耶郡王给噎死了。
他一张嘴开开合合,愣是没发出一个音节,眼见着鬓角都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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