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侧头，看到乌尔卡的靴子踏着地面，漫不经心地一抖一抖。欧泊：&ldo;……&rdo;欧泊作了个格斗的手势，眉毛动了动，又指指外面，示意我引开他，你趁机跑路。雷蒙手掌摇了摇，示意别乱来。欧泊想了一会儿，闭上双眼，将信念之力发散出去，尝试影响这个坐在头顶的人……让他起身，离开。他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有效果，只是集中精神，在心中反复默念，乌尔卡，起来，走开，离开这里。乌尔卡不安地动了动，远处莱杰森的声音戛然而止，突兀地断了，一阵短暂的尴尬。莱杰森说：&ldo;噢，亲爱的柔，我想我可能得回去休息……一会儿。&rdo;柔：&ldo;你不舒服么？&rdo;莱杰森：&ldo;还行，只是……&rdo;柔：&ldo;我让医生去你那里看看。&rdo;莱杰森看了看台上的乌尔卡一眼，随口道：&ldo;那么，多谢了，期待明天一切顺利。&rdo;舞台上的人散去，茉莉跟随莱杰森离开，乌尔卡的抖脚停了，半分钟后，乌尔卡道：&ldo;出来吧，什么地方来的贼？&rdo;座椅下伸出一只手，乌尔卡瞬间来了个旋身，一剑当的杵在地上，雷蒙无声无息翻出来，机械斧从背后抡开，乌尔卡挥起大剑，当，当两下撞击火星四迸，欧泊紧接着加入了战团，乌尔卡早已料到，双手一分，机械剑登时分成两把！乌尔卡左手母剑抵御雷蒙的机械斧，右手子剑扫开，与欧泊猛地一撞，力度大得出奇，双手各持一把大剑抡得犹如扇面，同时对付两人竟是漫不经心，游刃有余。雷蒙道：&ldo;快跑！&rdo;欧泊与雷蒙且战且退，乌尔卡却把武器一收，叼着烟，笑了笑。背后十余架超级警备机器人围上，聚焦射线从四面八方射来，一齐定在欧泊与雷蒙身上，只要开枪，他们就得被轰成碎块。十分钟后：剧院休息厅侧间。乌尔卡随手翻了翻他们的佣兵日记，说：&ldo;凭你们俩这本事，还想当佣兵？&rdo;欧泊面无表情道：&ldo;少废话，要怎么做，给个准的。我们只是进来偷听了会儿，能犯多大的罪？&rdo;确实犯不了多大的罪，顶多让欧泊赔一台机器人，再拘留十五天。雷蒙注意到休息室里只有乌尔卡与他们俩，知道这家伙不会把自己二人交给警察，眯起眼道：&ldo;你想做什么？&rdo;乌尔卡痞兮兮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本佣兵日记，朝他们一扬。黑色封皮上烫着一个金色的&ldo;s&rdo;。欧泊与雷蒙同时松了口气。&ldo;前辈好。&rdo;欧泊狗腿地说，旋即以眼神示意雷蒙，雷蒙忙躬身行礼：&ldo;前辈好前辈好。&rdo;欧泊道：&ldo;应该说前辈长命百岁！&rdo;雷蒙忙不迭道：&ldo;前辈长命百岁。&rdo;乌尔卡笑容一敛，冷冷道：&ldo;规矩点儿。&rdo;&ldo;是是是。&rdo;欧泊一副欠抽的模样，开始在房间里到处看，雷蒙坐着道：&ldo;我们……可以申请共享任务情报？你觉得呢？&rdo;乌尔卡道：&ldo;马上离开，我说‐‐马上！&rdo;欧泊道：&ldo;别这样嘛，祝你长命百岁，哎？我想起来一件事……你是钢羽乌尔卡？&rdo;乌尔卡叼着烟道：&ldo;你听说过我？嗨，小子，别乱碰这里的东西。&rdo;欧泊从衣兜里掏出名单，说：&ldo;喏，扳手还让我帮你带个签名，你看在这上头……&rdo;乌尔卡哭笑不得地看着名单，说：&ldo;你们居然还认识小扳手？e级佣兵，人脉倒是挺广。&rdo;&ldo;我警告你们。&rdo;乌尔卡道：&ldo;共和国与帝国有不少大人物来观看演唱会，到时候防守会相当严密，整个剧场的守备都被调拨去保护席，别轻举妄动。&rdo;雷蒙心中一动，问：&ldo;你来这里是有委托？&rdo;乌尔卡漫不经心道：&ldo;帮一个老家伙，把他离家出走的女儿带回家，就是那个叫茉莉的，莱杰森的小徒弟。&rdo;&ldo;哦‐‐&rdo;雷蒙和欧泊恍然大悟。欧泊道：&ldo;老家伙是谁？&rdo;乌尔卡起身一脚把欧泊踹出了门，说：&ldo;快点滚出去，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rdo;欧泊与雷蒙收好佣兵日记出来，走廊直达后台，雷蒙道：&ldo;刚才该让班一起来，说不定现在任务就完成了。&rdo;欧泊道：&ldo;先勘察一下地形吧。&rdo;雷蒙回头看乌尔卡的房门，说：&ldo;不怕又被他抓起来？&rdo;欧泊：&ldo;管他的，他让咱们走，意思就是默许了，估计只是怕那个叫茉莉的……你明天倒是可以想个办法帮他泡妞，权当答谢……&rdo;雷蒙拉好衣领，两人穿过走廊，后台的机器人没有对他们发出警备，工作人员看到他们从乌尔卡的房间出来，知道这两个人被放走了。&ldo;来这边看看。&rdo;欧泊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里面是堆放杂物的房间。雷蒙：&ldo;小心被当做贼……这边呢？&rdo;走廊是个回字型，绕了一圈又回到乌尔卡的门外，欧泊把耳朵贴上去，听见里面茉莉在质问乌尔卡，大意是听到消息特地过来，发现竟然放走了欧泊二人。欧泊忙和雷蒙跑了。外走廊有上千米，尽头是个宽敞的大厅，雷蒙抬头看，说：&ldo;这里连着观众席么？&rdo;欧泊推开一扇小门，尽头是蓝晶王座的舞台杂物间，下面打扫得很干净，里头有升降板，磁悬浮装置，雷蒙转了一圈，在一扇小门处停下，上面有把锁。欧泊把e7放上去，接通电子安全锁，e7头顶投射出地形‐‐这里通过一个小房间来独立控制，欧泊把门打开，随手短接了电子锁，发现又有一条通道，出来之后通向十二等观众席。&ldo;太好了！&rdo;雷蒙道。欧泊还有点稀里糊涂，说：&ldo;弄这么多密道做什么？&rdo;雷蒙道：&ldo;多半是变魔术用的，先离开这里再说。&rdo;回去时两人便轻松得多了，大摇大摆走的正门，当夜欧泊与雷蒙告知雇主，班激动得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反复说&ldo;他要吻我了&rdo;&ldo;小杰杰要吻我了&rdo;……欧泊看得嘴角抽搐，六小时的夜晚过去，这个星球的自传周期很短，令他非常不适应，打着呵欠出来，一脸疲惫地护送班去参加演唱会。欧泊发现雷蒙似乎总是很精神，丝毫不因睡眠时间长或短而有所改变，他问道：&ldo;你精力真好。&rdo;雷蒙看了他一眼，随口道：&ldo;身体因素，要么你再回去睡会儿？我陪班去后台。&rdo;欧泊忙摆手示意不用，三人检票入场，十二等席的票是班早就为帮手准备好的，一共有六张。贵宾席上满是铁甲机器人，普通席距离太远，守卫没有那么森严。到处都在说话，蓝晶王座里声音嘈杂，雷蒙提前入场，见这段时间是巡查得最严的时候，保安带着机器人过来挨个登记身份，无隙可寻，只得把偷入后台的时间改到散场后。灯黯了下来，欧泊入席时小声道：&ldo;什么时候行动？&rdo;雷蒙道：&ldo;演出中间，或者结束之后试试。&rdo;水蓝色灯光扫过观众席，整个蓝晶王座登时安静下来，欧泊抬头看，望见十余米高处的贵宾看台，整个演唱厅似乎全部坐满了。&ldo;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杰杰……&rdo;班兴奋地问道。&ldo;嘘‐‐&rdo;雷蒙与欧泊一人一边把他按着。音乐响起，整个蓝晶王座登时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所有人都起身疯狂地鼓掌，朝着舞台上吹口哨或是大喊，班喊得尤其起劲，大吼道：&ldo;我亲爱的杰‐‐！&rdo;欧泊与雷蒙一头黑线，跟着众人起身鼓掌，一时间场面疯狂无比，欧泊注意到贵宾台顶端还站着不少人，其中就有那位柔上将。四个贵宾特等席上应该全是有头有面的人。音乐环绕会场，所有座椅，隔板与墙壁都变为全透明，千万条游鱼飞速旋转，微型海母充满了空间，所有的光都远离了他们，黑暗的舞台中央，唯余一条璀璨的光河。&ldo;夜间选择黎明的人，黎明为他选择自由的风……&rdo;刹那繁星万点，光河扩展，浸没了整个蓝晶王座，一头金发，穿着蓝色王袍的莱杰森出现在舞台上，十六个巨型光屏上现出他的容貌，欢呼声又疯狂地响了起来。&ldo;选择飞鸟或是一片落叶，选择岩石抑或一阵烟尘……&rdo;呐喊声渐小下去，莱杰森站在王座中央，犹如古神话中俊美的海洋王子，上百只浑身赤裸的蓝皮肤水蓝星人围绕着他旋转。欧泊的瞳孔中倒映出莱杰森的俊脸，他的头发就像炽烈的阳光，双眸犹如在海底浸润了亿万年的蓝宝石，容颜美得令人屏息，吟唱的歌声传入耳中时，有种直达灵魂深处的震撼。那是听演唱会记录远远感受不到的，就像把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来，拖进蔚蓝的深海与广阔的天空，他的声音有种非同寻常的魔力，在耳边响起的一刹那，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