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笑着说:“不可同去么?”
吴纠说:“君上,前去打探消息的虎贲军只是说,山中确实有个姓曹的樵夫,但是梁甫山人烟稀少,山中没有山民隐居,山下的山民也不知那姓曹的樵夫具体隐居在何处,此行去梁甫山,恐怕要露宿在深山之中,君上若是同行,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已经笑着摆手,黑色的袖袍发出“哗啦”一声,说:“二哥万勿担心,孤吃过的苦,可不比二哥少,不是么?”
吴纠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反对,其实说的也对,齐侯并不是理所应当的继承者,他上面有大哥,还有自己这个“二哥”,大哥死了,不氏吕的公孙无知还跑出来横插一杠子,迫使齐侯一路逃亡,这一路的苦,恐怕少不得。
齐侯这个人是很能吃苦的,所有的君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很能吃苦,吴纠心想,幸好此行只是要齐侯与自己一同吃苦,若是一同享福,自己的命也就不久远了……
吴纠立刻拱手说:“那纠就让人准备一下,今日下午便即启程。”
召忽看了一眼吴纠,满眼的不同意,吴纠昨日病成那样,脸色煞白,仿佛马上要到黄泉去报道了,今日刚刚好转一些,但是身子还是羸弱的厉害,竟然就要下午启程。
召忽眼中的不同意很明显,东郭牙看了一眼召忽,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召忽看到了东郭牙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但是却没放在眼中,反而说:“公子昨日重病,召忽不同意下午就启程。”
吴纠看了一眼召忽,召忽却不为所动,态度异常坚决的样子,吴纠怕他惹怒了齐侯,毕竟齐侯看起来很注重人才,都能扮作主书跟随大队来到莒国,不正说明他是一个爱才如命的人么?
其实吴纠不知道,齐侯除了爱才,其实还有点记仇,上辈子曹刿第一次在长勺大败齐军,已经让齐侯颜面扫地,第二次齐鲁会盟的时候,曹刿又胆敢用一把匕首就挟持齐侯,让齐侯当着齐鲁两军的面子又颜面扫地,可谓是狠狠的在左右两颊都扇了两个大嘴巴,何其响亮。
齐侯的确欣赏他的才华,但是同样也忌惮他的才华和胆识,之所以齐侯自己主动跟来,是因为他要做这个坐纛儿的,一方面好言相劝曹刿为我所用,一方面,若是曹刿冥顽不灵,也好以除后患。
吴纠可不知道齐侯还抱着一半的杀心……
召忽说完,吴纠刚要阻止他,齐侯却笑着说:“孤和召师傅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这话一出,召忽看了一眼齐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就敛去了,齐侯则是欣赏这大家投来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一派自然的笑着说:“二哥身子虚弱,孤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如今二哥方好,切不可过于劳累,最少休息一日,明日咱们再行商议往梁甫山的事宜。”
吴纠听齐侯说的黏黏糊糊、暧暧昧眛,那态度叫一个温柔似水,吴纠心里只是凉凉的想,幸亏自己不是女人,不然齐侯这个态度,又是一国之君,哪个女人能不被他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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