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片森林之中,英布道:“我得赶紧回去增援彭城,就送你到这里了,自己保重!”
他在英布的搀扶下,轻轻跳下马来,站立一旁道:“大恩不言谢,两军对峙,英布将军定要多加小心,告辞!”
英布只微微一笑,便踏马扬长而去!
穿封狂忙四处寻得一些草药,蹲靠在一棵大树下,掰来一截树枝,狠狠咬在嘴里,倏地运力,但闻“嗖”的一声,那箭簇已从臂间震出,直射向对面的古树上,“嘭”的一声,剪头已没入那棵古树数寸有余!
他强忍着剧痛,将那些草药放在嘴里嚼了一嚼,便敷至伤口处,扯下一块衣袂,轻轻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他缓缓运功调息了一阵,已感觉身子好了很多,当下之急,便是要找个地方好好饱餐一顿!
已至晌午十分,他不觉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外,远远望去,庄里可见些许炊烟,可见这村庄还算承平。
他大踏步来到村里,这里四海波静,兵销革偃,夜不闭户,还算是一番太平盛世。
他来到村落里边,村子的正中有条小河沟,远远就能听到些许沥沥的流水之声,小河沟贯穿村落,水源不息,这也算是村庄的一大命脉吧!
穿封狂来到河沟边上,这里千回百转,柳岸成荫,夕阳花朝,小桥流水。
远远可见,河沟正中横贯着一座小桥,小桥上有三五孩童正在追逐打闹,嬉戏玩耍,甚是惬意!
他朝着小桥边,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乱世之中竟还有这般与世无争的地方,天下虽大,可这旖旎风光、水碧山青的胜景,已是寥寥无几!”
他正笃志于这番狗犬不惊的盛境之中。
突然。
小桥那边响起一阵喧哗,他忙举目望去,只见几个小孩爬在小桥护栏上,朝着水里不断哭喊,穿封狂深知不妙,立即展开身形,倏地来到了小桥上,慌忙拉着个小孩问道:“小朋友,生什么事了?”
小孩抽噎着道:“小不染掉河沟里,大哥哥快救救他吧!”
穿封狂忙向河沟里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在深水里不时冒出头来,两手在水面上乱抓乱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似已忘了身上的伤痛,立即一跃而起,如一只灵燕般朝小孩落水的地方掠至,顺手轻轻一带,已将落水的小孩提起,轻轻落在对岸!
只见对岸的一男一女已慌不停跌地从桥上跑了过来,看那着急之样,应该是一对夫妻,是来找方才落水的不染的!
那夫妻二人跑至跟前,并未对旁人加以理睬,只双双抱着浑身湿透的不染又哭又喊,听那男的道:“我花家三代单传,你若有个散失,我怎可向列祖列宗交代呀?”
穿封狂这才知道,原来落水儿童姓花,名叫花不染,他见孩子没事,又不忍看那夫妇二人一直悲伤不已,故上前说道:“二位,今日不染有惊无险,也算是个教训了,日后他们来河边玩耍,一定要严家看管才是!”
一男孩童音幼稚,跑过来对着花氏夫妇道:“花大伯,就是这位英雄救了不染哥哥的命!”
说着,肉肉的指头向穿封狂指了指!
花氏夫妇见眼下这为英雄慈眉善目,忙躬身向前,那妇人说道:“多谢英雄救了我儿,日后我花家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您的恩德!”
穿封狂碍于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不然怎会让花家夫妇行如此大礼,忙跨步上前,道:“二位不必行此大礼,在下受之有愧!”
他见花家夫妇少说也有三十有五之人,自己怎可受其跪拜之礼!
花氏夫妇为谢救儿之恩,特把穿封狂请到家中,弄了一大桌上好的饭菜,准备款待这位花家大恩人!
穿封狂早已饥不择食,也没客气,一口气连吞了好几碗饭,桌上两大坛美酒,已被他一饮而空,满桌子的饭菜,也被一扫而尽,在吃饭闲聊中,方知花氏夫妇的姓名,男的叫花奎,女的叫宋连英!
他抹了抹嘴,对着花氏夫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那片荒漠之中,没有寻得食物,故才这般狼狈不堪,让二位见笑了!”
花奎忙道:“穿封英雄哪里的话?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不必客气!”
宋连英似已看出了些端倪,上前说道:“穿封英雄貌似有伤在身,我安排了间上房,你不妨去房里歇息!”
这花家还算富裕,地阔房宽,青堂瓦舍。
穿封狂缓缓站起身来,道:“承蒙二位盛情款待,在下尚还有要事在身,所以不便久留!”
他微顿又道:“不过,在下尚有一事百思不解,花兄肯否相告?”
花奎忙道:“穿封英雄但说无妨?花某定当知无不言!”
穿封狂道:“如今乱世,暗无天日,这村落竟还这般升平之态,让人不解,花兄可否告知,如何保得一方太平?”
花奎哈哈笑道:“当今世道,战祸连连,名不聊生,哪有什么稳保太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