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再怎么不经人事,也知道谢辞和晨星不让自己跟着主人,他嘴巴一瘪,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了起来。
“你们两个。”颜青斜了他们二人一眼:“欺负一个孩子。”
然后在二人的欲言又止中搂着小蓝走了。
晨星有火,但不可能到颜青身上,本就看谢辞不顺眼,要不是为颜姐姐的画,他才懒得跟他搭话。
这会儿更是觉得这个凡人既麻烦又没用,讥嘲道:“不是喜欢姐姐的么,怎么不拦着。”
“我…”我什么喜欢喜欢你姐姐了…
“我看你也是假喜欢,哼。”
晨星撒完气就走,留谢辞在原地凌乱。
他只不过是送完母亲恰好碰见他们起了争执,便过来听了两句,怎么最后的最后,成了他的不是…
州令府从这日开始,多了许多生气,府中的人也在朝夕相处之中有了温暖的感觉。
当然,除了晨星依然看不惯小蓝,谢母依旧对颜青心存芥蒂。
三伏的天,热得人连话也懒得说,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过谢母还是坚持每天煮些消暑的汤水给大家解暑,借着给儿子送解暑汤的机会在书房多待一会儿,给专心办理公务的儿子扇会儿风。
谢辞一忙起来就没个头,谢母在旁边好几次想说话都没开成口。
等了好久,他才终于搁下笔。
一抬头,才看见母亲在。
“娘,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在屋里休息,书房闷热,您别中暑了。”
谢母趁他得空,赶紧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绿豆汤推到他跟前,揭开杯盖,摸了摸杯身:“不打紧,娘不觉着热。绿豆性属寒,凉了喝伤胃,趁这会不冷不热的正好,快喝。”
“谢谢娘。”
“不过话说回来,好歹州令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整个南州那么多事务,光靠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何不找几个门客或是主簿替你分担一些。”
谢辞三两口喝完了绿豆汤,盖好杯盖放到一旁,擦了擦嘴:“孩儿信不过。”
“小事让他们去做,大事还是由你做主,就算出什么岔子也无伤大雅的吧。”
谢辞无奈的笑笑,起身扶着母亲往外走:“娘,事不在大小,孩儿既是咱们北宁的父母官,就要做好分内的事,事关百姓国家,容不得半点纰漏。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这还是娘您教孩儿的。”
“娘大可放心,孩儿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逞强。当然孩儿答应娘,忙完这阵儿就会考虑找个靠得住的人来做帮手。”
“所以娘,您还是先回去休息,若是热坏了身子,孩儿还要多分一份神照顾您不是。”
谢母被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就带到了门口,跨出门槛了才觉得不对劲,她抓着谢辞的胳膊:“你在搪塞娘是不是。”
“不是。”
“找靠得住的人还不容易吗,我瞧晨星那个孩子就很好,低调不张扬,心细又牢靠,他接娘进京这一路没让娘吃半点亏。”
“他…”与颜青一路的就没有凡人,他连做皇帝都未必瞧得上,更别说给自己当帮手,他要是听到,恐怕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谢辞委婉道:“他是颜姑娘的人。”
“什么叫颜姑娘的人,正好我也想问,那个颜青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称作姐弟,长得不像也不是同一个姓,看他们举止亲昵,也不像是寻常男女关系。”
“娘,那是她的私事,您就别打听了。”
“娘还不是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