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淵沒心情擦衣服了,煩躁的把抽紙扔進垃圾桶里。
阮情這時進門,見桌上還有水跡:「夏老師,這是怎麼了?」
夏先淵努力想擠出笑容,可他面上還是面無表情:「剛剛不小心把水弄倒了。」
阮情連忙問:「那你衣服打濕了嗎?現在外邊還好冷。」
夏先淵說:「沒關係,我開了車,不會吹冷風。」
說著,他努力擠出一絲絲笑容:「阮情,你剛剛跟程瑄旗談的怎麼樣?」
提到程瑄旗,阮情臉紅了紅:「我也不知道怎麼樣,邊走邊看吧。」
夏先淵垂眸道:「那繼續上課吧。」
阮情卻有些不放心:「你的衣服真的沒事嗎?可惜我們家沒有男孩子穿的衣服,要不然你可以把毛衣換了。再要不然夏老師你把毛衣脫了吧,這樣下去會把裡面的衣服打濕的。」
夏先淵沒抬頭:「沒事,還有一會就下課了,我回家就會換衣服。」
阮情感覺夏老師突然變得不好溝通,不過她也不能逼人家脫衣服:「好吧,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下課,」
「哎。」阮情突然感嘆:「高三寒假過得好快啊,明天再上一次課,後天我就得開學了。」
夏先淵拿著書本的手僵硬,這句話更像是一把刀刺進他的心臟。
後天阮情就要開學,所以今天他才會心急的把人接回來再相處一點點時間,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夏先淵垂著眸子道:「是啊,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
夏先淵今天提前了十分鐘離開。
因為他的衣服濕掉了,阮情也沒覺得奇怪,還催促著夏先淵趕緊回家。
他上車之後卻沒有回家,而是往夏家別墅疾馳。
今天是夏氏集團股東拜訪夏爺爺的日子,按理說夏先淵必須留在那裡,畢竟這些人都是他以後反抗夏正德薄紅兩夫妻的助力或者阻力。
夏先淵卻跑去接阮情回家。
從小到大,他沒有媽媽,也幾乎沒有爸爸,所以想要得到什麼東西都要千方百計的去跟夏家人交換,而他的性格又是越得不到越想要,整個童年總在絞盡腦汁去得到。
在這個過程中,夏先淵學會了偽裝算計,也學會要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裡才會安心。
夏先淵不是容易心軟的人,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心軟,那想要的東西就會插翅而飛,這是夏爺爺無數次給他的教訓。
夏爺爺還會拋給他非常想要非常想要的誘餌,伴隨而來的是極大的難度,他面臨的有兩個選擇,不計一切代價得到它,或者一開始乾脆就放棄。
車子在無人山路疾馳,夏先淵手指攥緊方向盤,因為實在太過用力,他指尖傷口又冒出鮮血。
片刻後,車子抵擋夏家老宅。
夏先淵下車後乾脆把創口貼扔掉,然後回到房間洗澡,換上以往的西裝,以及無度數的金絲邊眼鏡。
這是夏爺爺教育夏家繼承人的標準裝扮,讓他看上去更為成熟,理性,值得生意場上夥伴信任。
可惜他的面龐本來就白皙,唇薄丹鳳眼,換上西裝後更顯的是無情陰冷。
換完衣服後,夏先淵漫不經心下樓,卻在樓梯拐角撞上薄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