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
那个义父不是别人,正是何千岁!
“你再气愤也无用,何诚明当初遇到这么大事,结果只是贬到浣衣局当掌班,就应该知道何千岁多宠信他。
还有他只是指使外面几个混混,并不需要他出面,你就算把这事捅破,也查不到他身上。
最后,何诚明厚颜无耻,是整个宫中都知道的事情。”
海总事难得调笑一句,但赵笙还是面色沉重。
他是不想管前身家人的,但如果何诚明要残害他们,他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何诚明好像是八重武夫?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杀了他。”
赵笙眼神泛起凶光,暗暗想道。
海总事沉声道:“如今之计,只有……”
“杀了他?!”
赵笙兴奋说道。
海总事面色一黑,训斥道:“想什么呢?!这可是皇宫大内,你一个还不到四重的武夫能杀他?
就算能杀他,伱又能往哪里跑?!”
在海总事心里,赵笙依旧只是个刚锻造根基的武夫。
赵笙赶忙低头:“是小人心急了。”
“我知道你恨,但恨意无济于事。”
海总事脸色放缓,道:“此时此刻,唯有跳出来。”
“跳出来?”
赵笙怔愕。
海总事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在宫里,你若是一直被人牵着走,就只能输。
就算何诚明一时心善,放过你们家人,可哪日他想起来了,就可拿这个威胁你们
你们又如何?只能一直处于下风。
不要老是想着防守反击,适当跳出此地争夺,一时输赢且不管它。
如此一来,此地落子成了闲着,他下之无用,只能作罢。”
赵笙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他已听出海总事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将他们撤走?不在家人一事跟何诚明周旋?”
海总事欣赏点头:“你很聪明。”
“可我们能将他们带到哪里去?”
赵笙又为难起来。
海总事神情从容,说道:“二十年前,某家曾引荐一人去往陪都金陵任职。
当时看来,这就是一招闲棋,也只是偶然为之,但如今,就有了作用。
小桂子武功高,但年纪太小,办事不稳妥,由你带他们去,那人会帮你安置家人。
炎京去金陵路程远,来回起码要半年,离宫太久,但某家会帮你跟内务府解释,你不用担心。”
赵笙钦佩,躬身行礼:“多谢大人。”
“下去吧,好好准备,这几日就出,免得日长梦多。”
海总事挥了挥手,赵笙推下。
他这次是真佩服了海总事。
看样子与世无争,却是个善于争斗的个中好手。
几十年的宫廷斗争经验,一下子就让他看出了问题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