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诧异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过幸好她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下一句就是:“前提你要先进化成个女人”
她磨着牙瞪他,被他欺负惯了,偶尔也有爆发的时候。许凉忽地笑了:“我不是女人,难道你和个男人上床吗?”
叶轻蕴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反击。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一遍,真是怀疑有人将魂附在她身上。
以前这个时候,她顶多咬牙切齿,两手攥拳,两只眼睛溅出火星子来。同时又拿他无可奈何。
今天她倒是长出反骨来了,那方面的事她向来守口如瓶,此刻为了扳回一成,连那点儿羞涩也顾不上了。
他心里泛起涟漪来,但这感觉不太坏。
许凉说完低下头,觉得自己那话太粗糙。但说都说出去了,再收不回来,只觉得出口那一刹那掌管大脑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叶轻蕴又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嗯,我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你的确是个女人”
哦,她怎么忘了,论起毒舌,自己转世十辈子也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她把眼神瞪出一种狠恶来,然后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不过好像已经冷了。
等叶轻蕴喝了两口她才反应过来。他舌头金贵,胃也娇气,加上喝金咽玉地长大,奶茶这种加了过多香精的东西他向来敬而远之。
不过今天大概心情不错,他竟然没有挑剔。
两个人走走停停,许凉不像叶轻蕴,他向来对自己在美国的生活讳莫如深。她一边走一边指给他看,细细讲起某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趣事。
许凉大力向他推荐六食堂的过桥米线,说那里的老师傅家在云南,做出来的味道不必本地的差。
又或者到她以前学习过的教室去,大致的样子还没变,但还是有些陌生了,像走进了别人的领地,心下感慨又茫然。
大一大二她学习最认真,虽然家里的长辈都不过多苛求她,但有了个童湘做对比,她也不甘落后,凭着那股头整天泡在图书馆里。
后来遇上宁嘉谦,那年也是冬天,下了好几场大雪。
他是人如其名,顶顶舒旷谦和的人,但对着她,总像是要将年少时积累起来的深切爱意一起涌到她跟前。
学校的湖里结了很厚的冰层,他便带着她到湖面上学冰刀。叶轻蕴小时候在她面前落水,她眼睁睁看着他在水面上沉浮,然后急急忙忙去找大人帮忙。
人救起来了,她倒吓坏了,还得叶轻蕴这个九死一生的人反过来安慰她。
后来他学会了游泳,在水里匀称摆动的身姿像一尾灵活的鱼;反而是她,怕水怕得要命。
他学游泳的时候,她拦住不让,小时候胆小,总认为当时危险的场景又会上演。
可叶轻蕴拨开她的手,笑着说:“以后你问我,你和我妈掉进水里我先救谁这种问题,前提我总得会游泳不是?”
所以宁嘉谦将她带到湖面上的时候,她全身都在发抖。她真怕冰层忽然破了,人掉下去,又冷又无助。
他的手干燥温暖,牢牢牵住她说:“没关系,要是你掉下去了,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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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劫持
此刻再回首看,那些日子像是放得太久的水果,发酵出酒味,把人的眼神醉成很深很黑的梦境。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许凉的眼睛追着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而去。叶轻蕴问她是不是看见熟人了,许凉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刚才她看见的女人好像是姜奕。不过她走得太快了,脚下一阵风,自己也只看到她的背影所以才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