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恍然的点点头,拱手歉意道。
“刘备不知歌伎是王豫州府中,先前有所唐突,王豫州勿怪。”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两汉有不少乐府诗,都提到过燕赵的歌伎。刘备居在涿县,也了解这些。
燕赵女子较其他地方女子要稍微高跳些,又雅善鼓瑟吹笙。
东汉有生口买卖,武力勇武的俘虏或僮客,以及歌伎,是最受欢迎的。
普通的歌伎都要4万钱,燕赵歌舞俱佳的歌伎,至少要六七万,最出众者十数万钱都有可能。
王允还声称是苍头百姓,简直可笑,仅将府中的歌伎卖出,就能得钱百万,就已然是富庶阶层了。
“何谈怪罪一说,老夫反而要感谢玄德。”王允呷了口酒,感慨道。
“玄德的《蚕妇》和《富贵曲》,让老夫汗颜羞愧。因此将府中的歌伎全部释归,还她们自由身了。”
刘备抱拳,恭维道:“王豫州品行高洁,刘备敬佩不已。”
这王允尤为爱惜名声,或许就是因为谋取董卓信任,德行有所损害,这才执意要杀蔡邕,不让他编修史书,以免留下记载,对名声有污。
但无论如何,能还歌伎自由,总归是件好事。
王允笑着摆摆手,“因为玄德的《赠司空伎》,府中歌伎对玄德敬慕非凡。”
“府中最美艳的歌伎,更是玄德的仰慕者,老夫得知玄德如今仍没有子嗣,特地想将美伎相赠,成全这桩雅事。”
刘备瞳孔一亮,难道是貂蝉!?
一旁的蔡瑗用筷子恶狠狠的夹着菜,睁大眼睛,瞪着王允。
草!
这种事你不会书信里提及嘛,那自己说什么也不带蔡瑗赴会了。
“哦,想不到刘备区区声名,竟还有仰慕者?不知是何方女子,姓甚名谁?”
刘备吃了口青菜,轻笑着对王允问道。
有可能是貂蝉,刘备怎么可能会错过。
“太原人氏,姓任名红昌。阖家受到羌胡劫掠,流落在外,成了我府中的歌伎。”
“此女琴棋书画、鼓瑟吹笙样样精通,尤其喜欢诗歌,经常念叨玄德的诗歌。”
“其他府中歌伎,俱都放归。唯有此女,孤身一人,并无亲族,老夫着实怜惜。因此特邀玄德赴会,看任氏女有无这个福缘。”
当然有!
任红昌,这绝对是貂蝉!
刘备摇头叹息道:“遭遇羌胡,孤身悲女。让人扼腕叹息,令我闻言犹怜!”
“既如此,那我叫出这名歌伎,让她亲眼瞧瞧她念念不忘、仰慕的刘玄德。”
王允面色一喜,扭头看到蔡邕龇牙咧嘴的瞪着他;对蔡瑗哂然一笑,笑着道。
“怎么,蔡氏二小姐难道有意见?”
“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莫说是你,便是蔡氏大小姐、蔡中郎,也没有阻止丈夫纳妾的道理。”
蔡瑗气呼呼的吃着菜,口中道:“妻子不会阻止丈夫纳妾,但丈夫纳妾最起码需要告知妻子。我姐姐可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东汉的女子都有丰厚的嫁妆,正妻的地位较后世要高出许多。
“蔡氏昭姬至少要半载,才能成亲,目前还不是玄德的妻子。更何况玄德如今尚未有子嗣,你姐姐还能反对不成?”
王允笑着摆摆手,“回去告诉你姐姐、或者是告诉你父蔡中郎。就说是老夫说的亲,让他们有意见,可以来找我。”
刘备听得心中舒爽无比,对王允抱拳施礼,说道。
“王豫州,纳妾一事尚未可知。不如请任氏出来一叙,让我先劝劝她,若是不行,只能依王豫州的吩咐了。”
既然是自己的仰慕者,自己只是随口一劝,应该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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