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谁说的?&rdo;当然是吴佐,知道她闷,打听到一点事就颠颠地跑来告诉她。那精英男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就差精神分裂了。不知打哪跑来的两个女子,轮番在公司和他家哭诉,一个牵俩小孩,一个扯三个,女子都是尤物,口齿伶俐,张口狗血剧情直奔,动情处声泪俱下,一口一个负心汉,几个小孩不过牙牙学语,&ldo;坏爸爸&rdo;三个字却说得清晰无比。这一听就是成流氓的手笔呀,果然够劲。那精英男是第一批被策反的人员,像传销一样,属于上层,成玮是他倾尽全力钓的一条大鱼,没想到这鱼在咬钩前弃他而去。他还来不及懊恼,沧海已变桑田。宁檬不是鱼,最多是他钓鱼时,池塘边长的那丛芦苇而已。诸航再次回到宁大,期末考已是最后一天了。冯坚差不多只写了个名字,就冲出教室,将诸航堵在办公室里。&ldo;诸老师,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是不是准备失信于我?&rdo;诸航坦荡地撒谎:&ldo;你想多了。前一阵太累,出去度个小假,那儿手机信号不好。&rdo;冯坚愤怒道:&ldo;我早就看不惯中国移动了,诸老师,我给你换个手机,联通还是电信,你随便挑。&rdo;诸航敷衍道:&ldo;这事得慎重,我要好好想想。你再回去考个十分钟吧,兴许能及格呢!&rdo;冯坚视分数如糙芥,拿委屈的小眼神瞟瞟诸航:&ldo;你不在时,我心情很不好,想找栾老师聊聊,他竟然也不在。&rdo;栾逍现在北京治疗,被李南强行带走的,好像对首长还发了一通火,不过,首长没和他计较,说可以理解。再见栾老师要明年开学了,要怎么打招呼呢?&ldo;诸老师,快别这样笑,傻乎乎的。&rdo;诸航瞪了冯坚一眼,将他踢出办公室。刚坐下,思影博士眼红红地从外面进来了,这是她眼眸的本色吗,有红血丝,深琥珀色。诸航不说话,静待思影博士发言。思影博士一发言,诸航差点吓趴下:&ldo;诸老师,我不想活了。&rdo;死亡的经验虽然无人可传授,可是死之前的感受,诸航刚经历过。&ldo;思影博士,世界如此美好,阳光如此明媚,风如此……&rdo;北风五到六级,小刀子似的戳人,生疼生疼,但可以让人清醒地认识到生命的存在。&ldo;校长想把我介绍给罗教授,我觉得他老糊涂了。我和罗教授,就像鲜花与牛大便,这明摆着欺负我……你不这样看?&rdo;没有人附和,思影博士郁闷了。诸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笑了笑:&ldo;你和他是不合适。&rdo;该去实验楼了,其他人怕是早到了!当枝干上的树叶悄然泛黄,忙碌的人醒悟道:哦,秋天了。树梢上挂着冰棱,枝丫间有未融化的落雪,嗯,现在是冬天。诸航推开实验楼办公室的门,看着呈60°角摆放的两张办公桌,它们是否知道,它们的主人都要离开了。实验室外的走廊上站着几个面色肃穆的高大男子,门边也有两个,看到诸航轻轻点了下头。&ldo;他要求在里面待一会儿。&rdo;其中一个轻声道。&ldo;我可以进去吗?&rdo;诸航问。那人看了下同伴,然后让开了身子。罗教授静静地坐在摆放着一堆实验器皿的台子前,仍然是一头蓬乱的头发,洗得不能再旧的白大褂,像一座沧桑的雕塑。器皿上映着诸航变形夸张的身影,他挑了下眉,没有回头。他的脸上除了冷漠,很少有其他表情。不知怎么,诸航依稀看到了一丝怅然若失。&ldo;没想到吧?&rdo;他对着一只三角皿问道。&ldo;中国人穿衣、做人都会用一个词:扬长避短,犯傻的人才会自暴其短。&rdo;话说出口,再细细回味,好像哪里不对劲。这些年,他一心一意搞研究,人家说文人相轻,搞研究的人骨子里也是有点霸道、独断,这个并不奇怪。他受尊重,有项目,有资金,有场所,有人手,日子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他怎么突然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就是一开始怀疑不到他身上,也会要他配合调查,也会对他多加关注。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罗教授脸上露出满意之色。&ldo;我对衣着不讲究,做人也不成功,唯一自得的就是我的研究。九月的那个晚上,当我得知有人冲进实验室,我猜测我的身份可能被泄露了,但对方对细菌项目了解得并不清楚,他故意把这个假情报给第三方,这样事态扩大,你们肯定要参与进来,他在等着看水落石出。我不知他从哪个渠道得到的信息,我想他手里应该还有不少,这可能才是开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