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觊觎不该得的福分,所以才死的。
所以他只得想出了这个法子——
阿钰没死,她只是身子羸弱,只得送出府去休养,找一个人来假扮阿钰……
母亲年纪大了,阿钰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让假扮阿钰出府的人呆在府里,一能让她陪陪母亲,二也能盯紧她,三还能……
“狡辩!”奚恪芝打断他的想法,猛咳一声:“你根本不是为了沈府,也不是为了我和你的母亲,你是为了你那外头刚出生的女儿!”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得道的老僧说了,沈府冲撞了王命,所以沈府的孩子皆没有好下场。
他将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带回府,她就明白了。
他是为了他那外头刚出生的女儿,不希望她再像阿钰那么薄命,所以借了那丫头的福分,让他那刚出生的女儿福厚些。
沈邑不反驳,他让那小丫头以远房亲戚的身份来沈府,的确是有那个心思。
“沈邑,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有愧?”奚恪芝眸里蕴泪,“我们的阿钰死了,祈儿身子也不好,但你却只想到那个贱人所生的孩子!”
“恪芝!我们的阿钰没了,我也心痛,”沈邑无奈吼道,“但你能不能设身为沈府想想?”
沈府子嗣少,他不能只想着死去的孩子,得为活着的孩子想啊。
“我嫁入沈府这么多年,我还不够为沈府想吗?”奚恪芝轻拍着胸口,“阿钰和祈儿是沈府的嫡子,难道就不是我奚家的孩子吗?当年我大哥为救你而落下了终身残疾,至今无子嗣,他对阿钰和祈儿的疼爱不比我们少!”
“可你呢!你只想着你自己!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奚恪芝又咳了一声,“你让我们的阿钰怎么想?她那么小,死的多冤枉啊。”
沈邑无话可说。
奚恪芝手抓着床檐,强撑着起身:“要不是你那养在外头的女儿刚出生,你是不是还想让她来代替阿钰的位子?”
“恪芝,没有人能代替我们阿钰的位子,我这是……权宜之计。”
“你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奚恪芝紧咬着下唇,忍着不哭出声,“外面的人都说我疯了傻了,我倒希望自己疯了傻了。”
“恪芝。”
奚恪芝转过身,抬手抹泪:“我累了,你出去吧。”
沈邑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开口:“你好好养身子,我明日再来看你。”
待沈邑走了,冬姨才从屋外进来。
冬姨一进屋,就将地上的碎碗先收拾了,免得扎伤了夫人的脚。
奚恪芝坐在床边,望着屋外,轻咳几声:“那丫头从哪来的?”
冬姨如实答道:“府外捡来的。”说完,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外衫,披在奚恪芝的身上。
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小小年纪就遇上了十几年难遇的洪荒,逃难途中,和家人都分开了,她也不知自己的家人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