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织盈被她掐得眉头轻蹙,眸露潋滟:“母亲,那我呢?”
金岭花红着眼:“我的傻女儿,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啊,你要是当上了太子妃,日后你就是奕国的王后了,”她蹙着眉,“盈盈,你记住,你是柳家唯一的嫡女,你要为柳家付出,等你成了太子妃,我们柳家就不会被人看扁,也不会再有人嘲笑我们柳家是小门小户。”
要不是沾了王上的光,他们柳家哪能在虞城呆下去啊。
柳织盈轻闭上眼,她明白了,她生来就是为柳家而活,为了柳家,她要拼命去争太子妃的位子。
柳夫人紧握住柳织盈的手:“盈盈,你就是太子妃,你一定要成为太子妃。”
柳织盈没有应声。
柳夫人拔下自个儿髻上的珠钗,将珠钗插进柳织盈的髻上,捧着她的脸细细端量一番,夸赞道,“没有人比我的女儿更适合戴上金钗珠翠,更适合做太子妃。”
金岭花眼里闪着泪,抬手轻捻去柳织盈脸上的泪,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盈盈,你千万别让爹和娘失望啊……”
夜深了,小丹拿了条精绣的帔子披在小姐肩上。
夫人走后,小姐就一直坐在梳妆镜前,不曾挪过身子。
“小姐,歇息吧,”她轻声道,“你眼睛都熬红了。”
“我睡不着。”柳织盈手轻攥着肩上的帔子。
“小丹陪着你。”小丹轻覆上柳织盈冰冷的手背,想把她的手捂热些。
柳织盈温柔一笑:“我没事,你去歇下吧。”
小丹想了想,走到床榻前,趴下身,从榻底下拿出一个小木匣。
小木匣是小姐在摊铺上相中的,匣里面是小姐这几日抽出时间绣制的丝绢。
她知道,小姐一点都不想当太子妃,小姐对太子殿下没有一点心思。
小姐心里真正念着的,另有其人。
天刚亮,沈府里的下人就开始清扫院落,擦拭灯盏、打水浇木。
管事的嬷嬷一个没看紧,就有人开始偷懒。
三俩下人围在一块,互通消息——
“昨晚上,公子回屋后了好大一通脾气,有人亲眼看到石豆被公子赶出院里,石豆现在还睡在后厨呢。”
有人抻长脖子:“公子为什么火啊?”
问到点上了!
一丫鬟手握着扫帚,给另外的人使眼色,防着管事的嬷嬷。
管事的嬷嬷最爱告状,要让她知道了,她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其中一丫鬟急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快说说,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