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平等,为爱癫狂的,又何止是女人!
沈熙的一颗心高高提起,顾潜却抬手躬身,高声喊道,“多谢璞掌柜!”
语气客气有礼,态度恭敬疏离。
她看着璞玉好不容易鼓起那点勇气和决然,却在这一声谢一躬身中,瞬间瓦解,只剩了无尽的悲凉与苦涩。
两人一个躬身不起,一个呆站若鸡,她却尴尬地不知所措,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圆场,就见璞玉倏地转身,转眼,一队人便绝尘而去。
酒九站在一旁,态度不见丝毫改变,恭敬上前,“侯爷请!”
三人三骑,跑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看到了城门。
顾潜回头冲酒九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立刻打马疾驰而去。
沈熙却放慢了度,绕到了一圈,总算在午饭前赶回了府里。
老夫人听说她回来了,忙从人将她从床上扶起,将她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几天只要一想到沈熙,就想到早逝的长子,老夫人的眼泪是断了又接,接了又断。
如今,沈熙安然回来,她既高兴,又心酸,心酸的是沈昭再没有回来的一日了。
听说沈熙是被醉仙居东家所救,忙吩咐金管事,备厚礼,上门重谢。
一番折腾之后,老夫人总算累了,沉沉睡去。
沈熙这才出了荣恩堂,迎面就撞上了沈昀。
“孽障!三番两次地闯祸,来人,把他给我关到祠堂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王妈妈正要上前,沈熙却拦住了她,“父亲教训的是,是孩儿太过冒失,听说顾侯爷手中有前朝黄叠懋的画,想起父亲最爱黄大家,便想替父亲寻来。没想到,跟顾候爷起了误会,这才闯了大祸,害得祖母心急卧床。”
沈昀一听黄叠懋,哪里还顾得上旁得,两眼冒光,“真是黄大家的?哪一副?是真迹还是仿画?”
黄大家的字画流传不多,知道的几幅,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几家权贵手中,没想到永安侯这破落户竟也有!
前些年,他被人哄骗,花了三千多两买了一张黄大家的垂钓图,却被那帮翰林嘲笑是假货,若是能从永安侯手里得一幅真迹,看那帮穷鬼还有什么话说!
“孩儿不懂,只听别人说,顾侯爷想要出手这么一幅画,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我也不知道。”沈熙有些胆怯。
“那你问了顾潜没啊?”
“我,我被吓坏了,没顾得上。”
沈昀恨铁不成钢地唉了一声,提起下摆,急急往外跑。
王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看三爷,又看了眼若无其事的三公子,摇了摇头。
回到自己院子,金戈早等着了,见她进来,红着一双眼,想笑又抹起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