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瞎聊一会,他把电话挂了。我是盯着电话直琢磨,心说这咋回事?师父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平时找我谈事都开门见山的,今天咋想着聊闲呢?
我是想不明白,不过借着打电话这劲儿,我身子没那么累了,就决定收拾一下回家。
我家离警局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吧,我也没啥事,就溜溜达达往回走。
只是一个人赶夜路,没个说话的,就爱瞎琢磨。我不经意的又想着女尸案了。
正巧路过一个地方,我来灵感了。其实这里是啥地方,我叫不准,一个装修到一半的门市,牌匾还没挂呢,但门口立了两个石狮子,没多高,也就到我膝盖那儿。我也不知道咋想的,还骑在一个石狮子上了。
女尸案有四个地方很可疑,磨牙声,养小鬼,只用后爪走路的狗,还有女尸被吃掉的小臂。
我有这么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怪狗和小鬼是同一个东西呢,也就是说这案子全是那怪狗做的,这一切疑点是不是就都被一条线窜起来了?
但这么一来,大“鼻涕”又怎么解释?别说是那怪狗留下来的,而且怪狗吃人,为啥留下的还是人的牙印呢?
我琢磨来琢磨去都望着夜空了,心说怪狗不会是火星来的怪物吧?
正巧有个110巡逻车经过这里,它被我这奇葩的坐姿吸引住了,车停了来,车窗摇下来后,有个片警探个头往这边看。
他一定把我当成问题分子了,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询问。其实我带着警官证呢,真要询问,我把证件一掏,肯定啥事没有。
我却不想这么做,不然传开了,整个警局都会笑话我,说冷诗杰那小子,真是变态啊!大黑天的,躲人家门口骑石狮子。甚至要是讹以传讹了,别说我大半夜非礼一头石狮子。
我不想给人抓住把柄,对那片警呵呵一笑,扭头溜了。
☆、第四章夜闹
我本来没打算吃晚饭,这么一折腾,反倒有些饿了。我找个超市钻进去,买了桶面和两根肠,又拎着它回到家里。
我家就我自己住,烧开水把面泡上,趁空逗了一会宠物。一般人家的宠物都是猫啊狗啊这类的,我的宠物有点怪,是一玻璃缸的虫子,毛虫和山蚕,足足有五十来只。
倒不能说我怪异,主要是因为我师父。像我们这些法医,最头疼的就是解剖高度腐烂的尸体,很容易染到尸臭,也怎么洗都洗不掉。我听到不少类似例子,法医家里有孩子的,当天法医解剖完一回家,抱上孩子后,孩子哇哇哭,说爸爸太臭。
我师父有个独门秘方,就是每天吃虫子和用虫汁当沐浴露一样洗身子,用虫子那特别的气味把尸臭消除掉。我是觉得太狠了,就没跟他这么学,他当时还嘲笑我呢,说冬虫夏草是不是虫子?蚕蛹是不是虫子,大家都吃!
反正最后我被他带的,一来二去折中了,专门养起虫子来。
现在这些虫子都睡觉了,但它们肉呼呼肥肥的,我吃泡面时,也忍不住拎出一两只来,放在手里捏几下,算是解闷了。
我发现这肚子一填饱,整个人反倒更觉得累了。吃完饭,洗个澡就睡了。我是那种睡眠不太好的人,总爱做梦,每天夜里,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梦。这么一晃到半夜了,我又梦到自己掉冰窟窿里了,同事都在上面看着,谁也不救,有人还往下撇石头打我。
我算被他们气到了,也顺带着一激动醒了。我本想翻个身继续睡,但觉得屋子咋这么冷呢?尤其隐隐的,都快形成一股股小风了。
我倒没害怕,呲牙咧嘴的瞅了瞅窗户,发现它开了。这绝不是我睡前开的,不然犯二啊?都深秋了,我半夜开窗户冻自己玩?
我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窗户坏了吧?我光俩脚丫子下床了,先点开卧室灯,又凑到窗户那研究一下,我反复把窗户推来推去三次,发现都没问题。
我搞不明白为啥了,但总不能干站着,太冻得慌,最后把窗户彻底关死,想爬床上睡觉。我撩被随意这么一看,发现一处怪异。
在正中心的被单上,有一条干枯的血迹。我也不是女人,没大姨妈,更没啥痔疮,这条血迹怎么解释?而且印象中,之前是没有的。
我上来较真的劲了,一屁股坐在旁边想上了。
也怪刚睡醒脑袋有点乱,我有种离奇的念头,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窗户做个对比,心说难道这血不是我的?
我早晨解剖时,解剖室的窗户也开过,当时窗框上就有血迹,只是检材还没化验出结果呢,也不知道那血是不是女尸的。
如果我家床上的血迹,跟这些都有联系的话,就不难想象,刚才窗户为啥会开了。只是这想法真成真了,也有点吓人。
我控制自己不瞎想,找一块纱布,沾上水,把这血迹吸下来。我们市局是没有dna检验设备的,但我不怕这个,想等明天上班了,找个理由,把它送到省厅做一个dna比对。
我刚忙活完这事,客厅那边有响动,一股很轻的沙沙声。这让我心里全是问号,一时间也说不好这声音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