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娆儿,你在梦里喊周衍的名字,喊了整整5次。当初一见钟情的人,其实不仅仅是周衍,还有你自己吧?”
不吝于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苏娆的唇色苍白到一种骇人的程度。
她的语气迟缓,那么艰涩:“你听错了。”
“嗯,”韩容景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我听错了。”
苏娆眼眶发痛。
有一些秘密,如果在不见天日的心底深处,也许经年之后,不过会成为一抹遗憾。
可是它被挑破,以一种避无可避的方式。
苏娆觉得自己坏透了。
她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能梦到周衍?
那个时候的心动,明明只是心动不是吗?
她甚至拒绝了他带她走的请求。
她将自己的心堵得没有一丝丝缝隙,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她。
可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一直没有忘记。
苏娆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容景……对不起……”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意未达眼底,嗓音温柔到叫人神经末梢都不安:“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听见,娆儿,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一下一下的梳拢着她的头发,在她耳畔轻声说:“你只是太过寂寞,我们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好。”
苏娆的胸腔里,心跳长而重,像是丧钟。
“我不想……”
唇被堵住,韩容景目光强硬:“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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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周末,韩容景没有带苏娆回韩家。真正回去,是在那一年
的初秋。
偌大的韩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韩容景笑意斐然,将一纸轻飘飘的验孕单放在众人面前,用听起来温和,实则不可一世的声音说:“韩氏集团已经在我名下,苏娆肚子里的孩子,是韩家的长房长孙。你们还有谁敢不让她进族谱?”
苏娆置身事外,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放在韩容景身上,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指甲,那上面有些微不平的褶皱。
她夜里睡不安稳,总是咬指甲。
她不知道周衍坐在她的对面,同一种温柔又哀伤的眼神看着她。
他的小女孩,现在都要做妈妈了。
周衍自问,如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他不会舍得让她怀孕。
她才21岁……
她那么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可是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他能管的。
韩容景在一众鸦雀无声中,抚摸着苏娆的背脊。
他目光慵懒,带着势在必得的独占欲。
苏娆这些天总是呕吐不止,今天晨间她勉强自己吃了面包,此刻被韩容景这样抚弄,又有了呕吐感。
她陡然起身,朝着一旁的盥洗室而去。
韩容景坐在原处,手还是微抬的模样,一寸寸缓缓放下。
韩容月看着自家哥哥的脸色,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正想要不要去看看苏娆,身边的周衍已经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