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衍料到了她会这样回答,语气依旧冷静:“当初我去杜家找杜泽音商榷要事,杜泽音向我提出要让我娶你,我答应了。”
陈年旧事,却成功让杜翠屏变了脸色。
顾景衍语调平静的继续道:“后来我离开的时候,你一直躲在角落偷偷看我,你的贴身丫鬟襄儿跑过来找你,不慎在我面前跌倒,我随手扶她起来,那丫鬟当晚就死了,我没说错吧?”
他事无巨细,就好像只是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杜翠屏神情惶然无措的看着他,语气颤抖:“那是我父亲的意思,不是我……不是我……”
顾景衍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喃喃自语的样子,下了最后一击:“是你向杜泽音告发的,杜翠屏,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心机谋算从来不缺。我从前不说,只是觉得你这些手段微末可笑罢了。”
“你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娆娆的出现,不过是让你露出本性罢了。”
顾景衍言毕,看着瘫软在地,妆容仪态不成样子的杜翠屏,纯然冷眼旁观:“警察很快就到,你放心,就算是杜泽音,也没有办法把你从监狱里保出来。”
杜翠屏在他举步要离开的那一瞬间,捏住了他的裤腿。
她仰着脸,不胜狼狈的看着他,心有不甘:“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顾景衍神色淡漠,语调平直,没有一丝丝情绪:“不想让你如愿,你想和我产生纠葛,而我……只想
和你撇清关系。”
雪似乎更大了,教堂里面歌舞升平,没有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派热络。
而顾景衍进了斯蒂庞克,双眸微阖,吩咐司机开车。
他看起来理智果断,没有一丝丝裂缝,无懈可击。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从始至终死死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以此来提醒自己,冷静,冷静。
……
苏娆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顾景衍站在门口,神色如常。
苏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他就柔声道:“娆娆不怕,一切都处理好了。”
她闻言心绪安定了些,可是又想问问他,是怎么个处理法。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景衍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他似乎急于在他身上汲取到一些什么,苏娆闭着眼承受,终于在他解开自己腰间的绸带时,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气息不定,可还是认真的说:“阿衍,我会陪在你身边,不会消失。”
他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眼尾一弯红,眸色晦暗的不成样子:“今天的事,是我的错,对吗?我不该听嬷媪的,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
苏娆安抚的抚摸他的发,她看见他眼眶里有什么潋滟的痕迹,一晃而过。
于是她将语气放的更加柔和:“不是阿衍的错,我们不需要给害人的人找理由。”
他似乎这才安心了一些,他轻轻吻她的面容,只是唇上的冰冷。
苏娆闭着眼,感觉到他身上清
淡的松香味将她包围。
窗外还是白昼,明亮,干净的光。
他一件一件褪下她的衣物,用无限温存的声音说:“娆娆,可以吗?”
苏娆笑着点头,说:“可以,我是你的妻子。”
这世间总会有一些人妄图将你拽进深渊,可是也会有人,如同明月高悬,只要施舍给你一丝丝光,哪怕心生阴暗沼泽,泥足深陷,也能让你有向善的理由。
顾景衍吻她后背的蝴蝶骨,她被他反身压着,所以看不见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有多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