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很诚恳:“什么
话?”
“我没有给你名分。”他心头迫切,不受控制地朝着她走了两步,声音透着诘问:“苏娆,你除了那个人的命,什么都不要,是不是?”
苏娆不知道,周衍这样的温雅性子,原来吵架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不可理喻。
她微微直起身子,抬手推开窗扉。屋子里的沉香气味驱散了不少,只是风雪也在下一刻窜了进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繁复的广袖纹理,下一刻,窗扉被重新阖上。
“这样的天气,你将窗户开得这么大做什么?”他的嗓音压抑:“苏娆,你没有必要这样,拿你的身子同我置气!”
苏娆一时哑然失笑。
她看着他攒着薄怒的眉眼,终究是带着几分安抚意味,轻声开口:“我没有同你置气。”
“阿衍,”她笑得无奈:“是你在生气。”
他微微一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维持着这般僵硬的动作,轻睨着她。
后来,他终究先败下阵来,将她抱在怀中,用沙哑的声音说:“娆娆,我和那个人,究竟谁重要一些?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他?”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苏娆说不出理由,她缓缓闭上眼,只觉得眼眶热热的,竟是有酸痛之感:“你重要。”
他的呼吸渐重,捏着她肩膀的手下意识攥紧,捏得她微微泛疼。
她皱着眉,没有说什么。
而周衍的语气又急又快:“娆娆,杀了他,好不好?”
杀意满满。
苏娆知道,完了。
周
衍给她的转圜余地,她到底没有办法抓住。
她开口,语调是同样的沙哑:“不好。”
他眼底所有的热切、希冀、期待,一寸寸冷成灰。
他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下一刻。却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笑意凉薄,嗓音平缓,几乎不带温度地说:“如果心不在我这里,娆娆,我能留住的,是不是只有你的人了?”
好家伙,她又打开了虐文剧本吗?
苏娆仓皇地看着他,只是她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唇已经被人重重吻住。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亲吻过她,带着撕扯的痛感,隐隐有血腥味蔓延。
苏娆终于想起应该推开他,可是他将她抱得那么紧,她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笑话。
他狠了心要叫她痛,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衍松开她的时候,她的唇色嫣红,唇角的血色潋滟。
而周衍轻睨着她,用冷淡的声音说:“爱妃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
苏娆觉得,白月光黑化了以后,也是真的不做人。
她呼吸微微一窒,字字僵硬:“你要封我为妃?”
妃是妾,可她是他不惜一切,十里红妆娶回家的妻子。
周衍笑得冰冷:“我的妻子已经死在了凉国国破的那天,而你,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哪里。苏娆,普天之下,你能仰赖的人,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苏娆在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就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机械性开口:“什么叫我死在了凉国国破
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