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安陵容缓缓地闭上了干涩的双眼。
在心里默念,若有来生,她一定。。。。。。
“娘的容儿,都是娘不中用,可害苦了你。”
安陵容再次有意识时,就听到了魂牵梦绕的哭喊声。
她明明已与母亲分别十载,怎么还会听到娘的声音呢?
难不成是神佛慈悲,会满足人临死前的心愿?
趴在床边只顾着哭泣的林氏没现床上躺着的人眼皮微动,继续痛数。
“那些个黑心肝的贱皮子嫉恨我儿入选,暗中使坏,推你入水。若非萧姨娘恰巧路过,咱们母女。。。。。。”
容儿是她唯一的女儿,林秀不敢深想,万一女儿没醒过来,她这一辈子都没什么指望了。
从前一心一意为着安比槐打算的林秀第一次对他生出了一丝怨恨,恼恨于他的冷血无情。
林秀紧紧地握着女儿冰凉的手,懊悔之语轻声诉说。
这个梦真实得令人沉醉,连喉中的杏仁苦味儿仿佛也被冲散了不少。
低沉的呜咽声听得人心疼,安陵容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费力的温声开口。
“娘,容儿无事,您别担心。”
沙哑的声音刚出,林秀一把将脸色苍白的女儿揽入怀中。
“真是菩萨保佑,我儿逢凶化吉,娘定会去庙里还愿。。。。。。”
在林氏语无伦次地惊喜念叨中,安陵容激动地现,她竟然回到了松阳县,回到了还未入京参加大选前。
经历的十年腥风血雨的后宫生活仿佛就像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无痕。
安陵容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重来一世说起来也太过匪夷所思,再者火烧火燎的嗓子也不允许她说太多。安陵容只好陪着母亲一道儿痛哭流涕,释放着积压多年的委屈。
倒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林秀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紧紧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抚。
“容儿,萧姨娘打听过,进京的车马还有些日子出。只要我儿养好身子,一切都来得及。”
林氏私下已和萧姨娘说好,这次由着萧姨娘陪着女儿去京城。
“容儿,你先歇着,我去看看萧姨娘药汁子熬煮的如何了?”
大夫说现下的天儿没那么凉,但女儿家落水多少还是有碍的,需得及时用药调理。她可不敢耽搁,以至于坏了女儿的青云路。
林秀的眼睛因经常做绣活儿而不适,但要说是瞎了,还没到那种程度。她拒绝了安陵容想要搀扶的意图,凭借着住了十多年的印象,急忙小跑出门。
安陵容隔着房门,还能听到她娘和萧姨娘两人欣喜的交谈。
此刻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呼吸间尽是甜甜的皂荚味儿,她才有一种真的活了过来的感觉。
活着,可真好!
安陵容闭着眼睛想往后的路怎么走。
她已入选,想办法落选还是成的。前世入宫后,偶然听说有两位满族大姓姑奶奶在大选前一个崴了脚,一个伤了脸,而错失入宫的机会。
但安比槐一向宠妾灭妻,贪图享乐。若不入宫,她只有嫁给商户或者年纪大的上官为妾这两条路可走。
再者她也不放心娘在后院遭人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