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军跟楚阳走到餐桌旁，相对而坐，一个脸上笑容收不住，另一个满脸乖巧与阳光。
楚骏端着盘子出来时，二人正嗑着瓜子聊天。
“这是猪耳跟猪脸。”
又转身回厨房。
“口条，花生米。。。我去盛汤。”
中午便开炖的排骨汤，始终用电饭锅保着温。
楚骏盛了三碗。
忙活好一会儿，屁股才算沾上凳子。
楚建军跟楚阳已然半杯酒下肚了。
这顿饭吃的很勾回忆。
楚骏又回到了一如既往地氛围里，插不上话，闷头吃饭，只是楚建军与楚阳时不时指使他做点什么。
剥蒜，拿醋，筷子掉地上了换一双之类的。
酒过三巡。
楚建军是个喝酒上脸的。
楚阳随他。
二人皆是满脸通红。
楚建军放下手里的酒杯，看了眼埋头吃饭的楚骏，嘴唇动了动：“楚骏啊。。。”
“啊？”楚骏抬头，匆忙咽下嘴巴里的肉，“怎么了爸？”
楚建军沉吟片刻，手指摩挲着另个手腕戴着的手表——那是楚阳之前回家给他带的礼物。
“我跟你哥商量了一下，你的工资交我手上的有两万块钱左右。。。你哥学习任务重，宿舍环境太差，想着用你这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就当借的，以后工作了再还你。”
这话看似商量，语气却有些不容拒绝。
楚骏还没反应过来，楚建军便紧着开口道：“还有，你月月交给我的钱，以后转给你哥。。。咱家就这一个大学生，不能在经济上受苦，你努努力，好好干，以后你哥也能提携提携你！”
楚骏没说话，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努力消化着父亲的话。
楚建军见他这样，也没什么耐心，“说话啊！”
楚骏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厉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楚建军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边低头吃饭的楚阳。
眨了眨眼。
他回味着楚建军的话。
有一句格外刺耳。
“咱家就这么一个大学生。。。”
可为什么，
你心里没数吗？
楚骏满腔的委屈不知如何安放，他爹从前说的代为保管在此刻真正的成为了笑话。
算借的？
楚阳从小到大借他的，什么时候还过？
脑袋里有无数声音。
姥姥，陈永奇，赵雪。。。。。。
楚骏没喝酒，却不知怎么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
他猛的起身，语气有些颤抖。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