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扭了扭身体,忽然觉得有点别扭,平时跟夏油杰对呛久了,突然遇见如此认真的回答,令他颇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户川彻抱着五条悟走在树荫底下,光影在他脸上明灭。
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五条悟忽然戳了戳户川彻的脸,正好戳在酒窝的那个位置,见户川彻看过来,打补丁似的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添乱的。”
户川彻有些茫然,反应过来五条悟说的是什么之后,他眼睛弯了弯,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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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川彻带着五条悟来到了一家位于医院旁的咖啡厅中,坐下开始点单。
五条悟眨眨眼,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正如户川彻对五条悟的身份有着包括咒术师、试验品、富家子在内的多种猜测。
五条悟同样给户川彻编造了不下三种身世,但是无一例外都与合法沾不上边。
对于户川彻所谓的工作,或许是杀人越货,或许是地下接头,总之在五条悟的设想中,地点大概是隐秘且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而户川彻之前早出晚归、含糊其辞的行为,则很好的证明了这点——他的工作不适合被别人知道。
因此五条悟并不相信户川彻真的会带上他。
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多半是出于成年人对于小孩的妥协与敷衍。
也许吃完甜品后户川彻就会将他送回旅馆,或许这家咖啡厅里有户川彻的熟人,能帮忙照顾他。
总之户川彻必定会有一段单独行动、用以完成工作的时间。
而五条悟也摩拳擦掌,做好了偷偷跟随、一探究竟的准备。
然而直到他吃完了五块小蛋糕,咖啡厅里的客人换了好几拨,户川彻仍旧闲适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一点要离开的迹象。
五条悟跃跃欲试的眼神逐渐转变为茫然。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们到达咖啡厅时太阳还在偏东的位置,而现在太阳已经往西边沉下去,再过一段时间,夕阳就要染上天空了。
然而户川彻仿佛在凳子上生根发芽,一副连晚饭也要在咖啡厅解决的样子,他甚至跟空闲的服务员小姐姐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气氛相当和谐。
五条悟:……
不是,你的工作呢?
“……这么说管理一个公司还真是辛苦,光村先生作为一个大企业家还要天天往医院跑,但是光村先生年纪也大了,得了高血压之类的疾病也很正常。”
“是啊,”户川彻笑了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哪怕是大企业家,在死亡面前也都是平等的。”
“不过他们享受的医疗资源肯定要比我们好上不少。”
“这倒也是。”
正说着,户川彻突然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摆,一转头,看见五条悟仰着脸的看他,一脸极其标准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没有,我现在就在工作。”
五条悟瞥了眼桌上的咖啡和甜点,又看了眼户川彻。
你逗我?
户川彻以为他不耐烦了,解释道:“放心,等到晚上七点左右就可以了,最晚八点,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送你回旅馆看电视。”
五条悟面色变了变,合理猜测户川彻的所谓工作是不是跟人接头,不然没法解释这种行为。
但是接头的人是谁,能让户川彻一动不动等一天?
一直跟户川彻聊天的服务员看到了,提议要不要把咖啡厅里的电视改成播放动漫,被户川彻婉拒了,“不能光关注他,也要考虑到其他客人的喜好才是。”
电视之前在放电影,现在正在放新闻,主持人正襟危坐,简略的介绍了一个当地有名的企业家——
光村正人。
一个颇有名望的公司的社长,因为每年按时交巨额的税款而被政府表彰。
今年六十七岁,长久的社交、应酬、熬夜令他患有包括高血压在内的多种基础病。
是刚才户川彻和服务员闲聊的话题中心、附近医院的常客。
由于他在一个月前买通诅咒师杀死了与自己有竞争关系的另一个公司的社长,因此被那位社长的子嗣寻仇。
现在是户川彻的目标。
户川彻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来计划这位社长的意外死亡。
而他现在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准备前来验收自己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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