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问:“那我们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要有所转变?”
“待他太好,他该怀疑我们了。他既然要演,我们就陪他一起演”舒修然说,“维持现状就好。”
篝火渐熄。
这场谈话也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不远处。
窝在小熊猫背上蓬松绒毛下的谢礼取出那张可以类录音功能的卡片,将这一场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句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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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时候,谢礼好几次被如入骨髓的冷意冻醒,不得不缩进小熊猫身下取暖,这才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日醒来还有几分头昏脑涨,不甚清醒,他揉捏着眉心往东仁基地临时驻扎场地去时,正遇上悲怒交加往这边过来的晏星晖。
谢礼刚问了句:“怎”
话没说完,立刻就被晏星晖拖拽着往驻扎地那边去。
驻扎地中。
十几人站得笔直,全数围在一起,似乎中央有什么东西。
谢礼再一看晏星晖神色,立刻明白生了什么事。
果然,晏星晖将他往人群堆里一搡。
人群退避开。
一句崭新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还冒着像冷冻过后的寒烟。
“你干的好事!”晏星晖的指责声喧嚣在耳旁。
谢礼充耳不闻,他围着尸体观察了一圈,没有伤口。
“她怎么死的?”
晏星晖蹲下身,看着昨夜还鲜活地和他们强调孟玉山不是姜成渝的女子,实在难以接受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夏彤到底怎么死的!
“你还好意思问?!”晏星晖取下女子的铭牌,站起身,语气中满是埋怨,“如果不是你非要去什么森林,我们现在早在回程路上了,夏彤又怎么会死!”
“……”
谢礼还记得自己的人设,立刻略带几分惊讶、质疑并看傻子的眼神说:“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身份了?!你可是答应我,要给我当两个月奴隶的!你这是对待主人的态度吗?而且,什么叫我非要去森林,要去的人不是你们吗?这森林本就是我家,我回去有什么不对?”
晏星晖还待再说。
可张狂、不知事人设附身的谢礼可不给他说话机会:“还有,人死了这也能怪我身上?那是你们能力不够、保护不力。这要都能怪我身上的话,那是不是今天你们谁吃干饭噎着了,也得怪我啊?你们这基地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在身上吧。”
说着直接转身就走:“我是疯了才想着和你们一起走!你们爱找谁找谁,想干嘛干嘛,我不管你们了。”
一堆人正要去把他们这个骄纵的“小少爷”请回来,舒修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拦住了谢礼离开的去路,说:“此地靠近五常森林,本就充满各种未知的危险,是我们无知、掉以轻心了。”
“玉山小兄弟久居五常森林,又是少年英才,对周遭一景一物又熟悉非常,对夏彤的死也无头绪么?”
“……”谢礼要真是个自傲又轻狂的少年,那就该被这话拿捏得死死的了,就是编都得给他们编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可惜了,他不是。
“你管我有没有头绪,死的又不是我爹我妈,我关心这个做什么?”谢礼脸上的骄傲、轻视和不屑学得惟妙惟肖,“你们一群人跟着我,不会还想着我保护你们吧?”
谢礼指着已经在瞪他、要朝他过来的晏星晖道:“站住!别过来,否则我可保证会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