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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礼才刚踏进沈小少爷住的那间房,就迎来了青年人目光灼灼的质问:“你是最先现益箴异样的人?”
“嗯。”谢礼直视他的目光,“我也是最后和他说话的人。”
钱管家连忙上前,把谢礼和沈小少爷的关系解释了一遍。
青年人的目光这才和缓了一些。
“那劳烦先生把那日最后生的事情叙述一遍。”
谢礼不恼对方态度,把那晚管家离开后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汤?”青年人问。
钱管家急急解释:“姜汤是府里丫鬟煮来,又亲自看、看小少爷喝下去的,不会有问题。”
青年人:“去把那丫鬟叫来。”
“是、是我这就去。”钱管家匆匆忙走了,青年人这才把目光转向沈益箴,“听钱管家说,你是我那当年惨死在山间虎口下的弟弟?”
沈益箴愣了愣,看青年人的神情,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孺慕:“钱管家是这样说的。”
青年人点点头:“钱管家怎样确定的?”
沈益箴结结巴巴:“因为我脖颈上的胎记。”
“十几年了……”青年人冷笑了一声,“别的不说,当年的钱管家连那婴儿的一面都没见过,仅仅凭借玉兰描述的胎记,就能断定你是他?若真如此,这世上的亲属关系未免太过容易鉴定。”
青年人一拂袖,走到床旁,低头看着床上与死无异的沈小少爷,轻轻将他的额拨往一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头道:“对益箴下手的人最好不是你。”
“我……”沈益箴有口难言。
他想解释,可的确也不知能说什么,他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进也不退。
一直看戏的谢礼也觉得,情况似乎和预想中有点不一样。
见二人不再说话,他主动朝青年人说:“沈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年人一扫谢礼:“有问题直说就是。”
“我想请教的事情有关令尊的第二位夫人。”谢礼淡淡地说。
青年人目光一紧,如炬的眼神审视着谢礼。
谢礼不紧不慢地回望过去。
青年人眼神略一收敛:“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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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游廊,在一方石桌前站定。
“坐。”青年人说。
两人相对而坐。
青年人自我介绍:“沈逸棠,沈府大少爷,是益箴的兄长。”
“谢礼,现在的身份是一名乞丐。”
沈逸棠目现惊疑,上下扫视过他,在他挺直的脊背、略压的肩膀上停顿一下,眼中满是怀疑:“乞丐?”
谢礼点点头,稍稍敛起衣袖,将双手露出。
沟壑纵横、伤疤累累的手背一出现,他的话立刻充满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