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你躺下来。”缩在边上抠墙玩的卫怀瑾乍听到这吩咐,吓了一大跳,“太脏了!而且躺在死人躺过的地方,多不吉利啊!”“……你不就是那个死人吗?你还避讳什么?”杜若予拿伞敲敲地面,不耐烦道,“快点,躺下,咱们要全景重现。”卫怀瑾站起身,扭扭捏捏,极不情愿地走过来,挣扎良久,才噘着嘴躺到当初自己死去的地方,“快点哦,这么脏,感觉好恶心哦。”杜若予没理会她的埋怨,她蹲在那儿,视线从一个点落到另一个点上,脑海里全是那夜凄寒大雨,暗沉沉的巷子里,她的手机手电筒光束有限,一刹那扫过的位置里,究竟是什么让她曾有过小小的疑惑。杜若予不是个过目不忘的人,记性甚至称得上差,为此,她蹲在原地,一手握着卫怀瑾的手,一手拄着雨伞,苦苦回忆许久,许久。方未艾在巷子外抽完一根烟,回来见她还是维持原态,像是一尊已经石化千年的古石雕,忍不住关心地戳戳她的背,“哎,杜杜,你没事吧?”地上几乎要睡着的卫怀瑾被方未艾的声音唤醒,习惯要翻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杜若予握着,她往回一拽,拽得杜若予下盘不稳直接跪倒。方未艾眼疾手快扶住杜若予,“怎么了,脚麻了?”“不是,被她拉了下。”杜若予轻描淡写地拍拍膝盖。咀嚼过味的方未艾诧异地看向空无一物的地面,想起这儿确实曾躺着个卫怀瑾,脑门清凉,感觉这小半月上火冒出的青春痘都要自发消回去了,“杜杜……青天白日的……”卫怀瑾从地上蹦起,嘻嘻哈哈笑着要往方未艾身上扑,被杜若予一把扯住,拉回身边站定,“别闹。”“我可没闹。”方未艾的神情更古怪,“……要不,我还是去外面等你们吧。”方未艾撒腿就跑,杜若予在白日的巷子里又站了会儿,一无所获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突然留意到巷子一侧的一排小门——那是这栋楼的柴火间。老城区多的是这种结构的老式民房,一楼是柴火间,二楼以上是住户,一般的柴火间都被所属住户拿来堆积杂物,或者存放自行车电动车,故而每扇门都有锁,不过是新旧和老坏的区别。杜若予敲敲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脑内的画面却总一闪而过。她走到了,祝大家的五一假期划上圆满句号→_→我们中的少数派精神疾病警察彻底搜索了柴火间,不仅确认地面上的摩擦痕迹就是一字螺丝刀,还幸运的在遮盖柜子的一块破布上发现一点血迹,从中提取出了不属于黄家人的dna和指纹。那指纹和杜若予家门口其中一枚指纹比对上,证实了那晚试图撬锁的人正是凶手。方未艾事后告诉杜若予,黄奶奶被带到公安局后不久就吓得坦白从宽,交代了案发当晚她听到杜若予的呼救,下楼围观时确实发现自家柴火间敞开一道缝,她当时并未多心,下意识关上门便是。直到两天后,她越想越不对劲,趁周围没人时开了柴火间门一看,马上意识到不对。柴火间里有个破旧铺盖,角落里还凌乱塞着很多吃剩的垃圾,她不想和杀人案件扯上关系,更怕极了邻居的闲言碎语,便偷偷清理掉那些生活垃圾,并改变柴火间旧家具的摆放,试图瞒天过海。警方认为,杀死卫怀瑾的凶手曾在这处柴火间秘密生活过一段时间,在磨制凶器的过程里伤到手,故而留下一点血迹,再根据黄奶奶和周围邻居的证词,那排柴火间的门平日一定都是牢牢锁紧的,警方得出推论,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具备开锁技能的流浪人员。可一个躲藏在废弃柴火间里的流浪者,为什么要冲无意间来避雨的年轻姑娘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