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rdo;施砚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ldo;不是说好十点吗？&rdo;&ldo;十点？到那时候我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都是问题！&rdo;小卒子把眉毛皱成哀怨得不能再哀怨的八字状。施砚沉默了下，倒没再调侃他，而是略微认真的问：&ldo;他有什么反应？&rdo;&ldo;呃，生气，骂人，踹我，咬我，撞脑袋。&rdo;小卒子言简意赅。&ldo;撞脑袋？&rdo;施砚微微疑惑道。&ldo;嗯，我拉着他的胳膊想解释，他一门心思想甩开，就把正坐电梯这事儿给忘了。甩开直接转身就走，然后砰，哎呀不说了，一想起来我脑袋这儿都疼得慌，&rdo;柯兵有点难受的嘟囔，&ldo;声音可响了……&rdo;施砚拿着电话呆楞了有好几秒，笑也不是，严肃也不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气了。事件的发展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内，可又有着微妙的不同。心下一定，施砚果断道：&ldo;竹子，改变策略。&rdo;网上的习惯，他一直管竹林森森叫竹子。&ldo;改变策略？&rdo;柯兵的嗓门蹭的一下窜了起来，&ldo;你别和我说晚上七点，小卒子带着一身公交车的风尘总算赶回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施砚指使着打通了唐尧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ldo;喂？&rdo;唐尧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柯兵心微微紧了一下，才道：&ldo;晚上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和你说。&rdo;&ldo;电话里不能说么。&rdo;唐尧的语调里没有了往日的热乎气儿。柯兵深吸口气，特别坚持的说：&ldo;不行，一定要面对面。&rdo;&ldo;你……想明白了？&rdo;不太确定的疑问，浅浅的颤抖。&ldo;嗯，想明白了。&rdo;认真，而笃定。约定在了十点，地点是唐尧家附近的咖啡店。柯兵和施砚九点半就到了那个地方，然后观察地形，以便选择事宜的作战地点。&ldo;流程都记得了？&rdo;&ldo;亲爱的，就俩步骤。&rdo;&ldo;很好，我负责晓之以理，你负责动之以情。我一起身离开，你马上查缺补漏。&rdo;&ldo;明白。&rdo;最终，施砚为柯兵选择了一个被盆栽巧妙遮挡住的位置，而自己，则坐到了相隔不远的明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