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呵呵地收了线,啧啧……瞅见没?就莫离这样的,这才是好哥们儿!凌言在的学校是一所市重点高中,很是出过一些人物,当然败类出的也比别的地儿多——比如我。老老实实地把车停到学校旁边的停车场,随手拿起来一个宽边墨镜架在鼻梁上,我双手插兜一晃三摇地朝学校大门走去。大老远的就瞅见凌言穿着校制的短袖白色衬衫和棕色长裤,整个人精神得像是春天刚拔出青色的小树——如果忽视他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话。我一把手把他拉进旁边的树荫,触手所及的皮肤都带了灼人的体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傻了啊?这么热的天站在这么大的太阳下等着晒成人干?”凌言鼻尖上带了一层薄博的汗水,他明亮着一双眼睛瞅着我笑,“洛见哥,我不是怕你来了找不见我吗?”……得了得了……我再大的火气一瞅见这孩子一副纯良到清澈的眼神立马都会无影无踪的。顺手搂过小孩儿削瘦的肩膀,带着他往校园里走去……整个毕业典礼充斥着青涩的祭奠,一群少年少女们在感慨着自己的青春流逝而去。我翘着二郎腿,指间的香烟细长且优美,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评价,“你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莫离一把手夺过我指间的烟,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用穿了皮鞋的脚尖狠狠地踩,“吃你的早点!”我无趣地撇撇嘴,掰开卫生筷,坦然面对着礼堂讲堂上发言的老校长的视线,死性不改地维持着优雅的姿势夹起一个虾饺塞到嘴里。莫离真是……口头上答应我好好的,要吃十七号街上那家的烘焙脆饼,送到手的却是他家附近那家有名的中餐馆中卖的广点。一杯热豆浆被递了过来,莫离难得的语气温柔,“你胃毛病不小,大早起吃甜点会泛酸。反正既然想吃麻辣虾,就用虾饺代替吧。”我沉默着看着手中夹着的水晶虾饺,很漂亮。凌言在进行完毕业感想发言后兴奋地回到我们坐的最后一排,“洛见哥,莫哥哥,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结业典礼!”凌言的父母是典型的研究型学者,正好从去年10月份起双双被派往国外的大学交流一年,这孩子现在一个人住在家里,倒也挺难为的。——我高中毕业那年,是我大哥穿了一身白色的医师服,站在礼堂的最后一排用冷静无比的目光注视着我上台发言感想,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了手术室。那天他一个病人需要做开颅手术,手术在10点3刻举行,他精准地计算着时间,在被允许的最后一分钟里冲进了消毒室——很多人说,那是节字数:2568更新时间:09-04-2723:12这家泰国餐厅还是我在出国前偶尔的一次和贝少一起吃饭时发现的,当时感觉很好。今儿个在如此暴烈的太阳光直射下,咱突然产生了对异国风情和浓香椰味儿的向往。餐厅设在二楼,一楼的迎宾小姐尽职尽责地穿着泰国服饰,齐到脚踝的隔色直筒裙和挽起来的头发让人看了心存好感——一般人都认为gay是讨厌女人的,其实这是他们的臆测和幻想,我们只是对女人提不起来做爱的性趣。就我而言,我很愿意欣赏各种出色的女性:漂亮的、妩媚的、知性的、温婉的——女人,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落座以后,我不管莫离在那边儿严谨地审核着菜单,连酒水单都不翻开,打了一个响指,对服务员说,“chapagne~”莫离瞄了我一眼,继续看菜单。凌言有点儿局促地坐在我身边,我随手把菜单递给他看,“凌言,你选一份煲汤就好了。他家的煲汤是每人一份的……”瞅了一眼有点儿不自然的孩子,伸手把菜单翻到汤品那一页,顺手开始揉小孩儿的发型,“放心吧~吃不穷你洛见哥的。在这儿请你吃一顿饭还比不上贝少在hell宰我一瓶芝华士……”那孩子明显放下心来,开始细心地看菜品介绍。当然,我可没说贝少卖我那瓶芝华士是“皇家礼炮21年”。“咖喱鸡要红咖喱还是绿咖喱?”莫离抬头问我。“绿咖喱!”我拍桌子定板。凌宝被我吓了一跳,莫离则是处变不惊、面不改色地对服务员嘱咐,“微辣的。”“烤里脊是要牛肉的还是鸡肉的?”莫离这次问的是凌言。要说莫离这个人,不管是人品、相貌还是身材那是没话说。他从来都会以一种平等的方式对每一个和他交往的人,不会让任何一个和他相处的人有受到冷落的感觉——沉着冷静,一丝不苟——唯一的例外是我,貌似他在面对我时总会在瞬间失控。凌宝认真研究了一下菜单上的样图,选择了牛肉里脊。这家的服务员很敬业,始终面带微笑,礼貌的疏离,让你觉得在被重视但是不会被打扰。眼前这位小姑娘就一边职业性的淡笑着一边耐心等待着我们好几双手在菜单上胡乱划拉。轻声伴奏的民族乐、绿色的棕榈叶、泰国风味的咖喱、悄声往来的服务员和柠檬味儿十足的泰国菜——在经历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一次阳光下的暴晒、一次对年少轻狂时期的回忆后——这种平静和香气弥漫的气氛实在是给了我想要的舒适……咳咳,不要质疑我是在穷酸味儿十足地文艺,事实上,我想表达的无非是——小爷我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了!一边半倚在柔软的皮质靠垫上,一边晃着手中喝剩的半杯香槟,我半垂着眼皮听莫离在对凌言讲一些我们大学时期的趣事……我以为我们在闲聊十分钟后,会离开这家餐厅,然后改道去hell或者送凌言回家。在汉语中,有一个词语叫“邂逅”,还有一个词语叫“巧合”。如果,我知道这次突发奇想的吃泰国菜会让我遇到关亚泽,一定馋死了都绝对不会踏进这家被我在澳大利亚时也惦念不忘的餐馆。莫离一边轻声笑着,一边指着我没精神的那副懒散样儿对凌言说:“看到没?就这位被你整天崇拜不已的洛见哥,在我们上大学那会儿的各科课堂上也常常这幅模样——有一次上《国际金融》,教授是个中年的离异男人,出了奇的苛刻,所以他的课,根本就没人愿意坐在第一排。深秋,某天,你洛见哥哥早晨又一次起晚后,到了教室除了第一排的地儿别处都满了人……”莫离伸出一只手顺了一下我的头发,哈哈大笑,“洛少爷就当着我们那位老师的面坐在第一排,慢里斯条地喝完一盒牛奶,然后就这幅德行对着老师就开始软绵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