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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宋唯真的复习时间。
平常她会花大部分时间复习理科,像学语文和英语那样,把公式和算法死记硬背下来,印在脑子里,保证自己像个百科辞典一样,随时可以应对抽查和听写,考试时也可以保证正确答案的准确输出。
但效果一直不太好。
季崇理上午懒洋洋的解题方法,给了她思路。
理科的学习方法和文科本就有区别,她不能只靠死记硬背来解决问题。上高中后,题目难度和知识深度几何倍数地增加,她也没有大块的时间用来背诵记忆。
光会背,不会用,那和书呆子有什么两样。
宋唯真决定晚上回去后,按照季崇理的快捷思路做几套题,感受一下,然后再总结出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她把物理和化学辅导书放在一边,叹了口气,掏出生物课本。
生物还是要背的,这是生物老师的硬性要求。
孙青松是十七班的生物老师,年纪颇大,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学究,看人时眼神里总有股阴沉刻板的意味。他要求所有人都要把知识点随堂背诵,期中考试后开始抽查,回答不上问题的人,就要被打手板。
他那根不离手的木板有两尺多长,看起来用了很久,木板两头已经不见原来的木色,像裹上一层包浆,又黑又亮。
也不知道打过多少学生的手心。
宋唯真来回翻着书页,对照记默默背诵着知识点。生物和她天生不来电,她做过表格统计,每天背诵生物知识点的时间,要比别的学科多很多。
这不科学。
宋唯真又背了一个半小时,把知识点初步背诵完毕,在记作业的小本子上打了个星号。
回去还要研究下,记忆度如何提高的问题。
她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外面阳光正好,光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印出大小不一的斑点。
宋唯真转转脖子,再看向窗外时,季崇理站在玻璃后,向她比了个“出来”的手势。
夏鸯正压着声音给池屿补课,她没作声,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
季崇理:“背完了?”
宋唯真:“早背完了。”
季崇理不动声色地挑下眉毛,从身后拿出个竹筐,塞给她。
“背完书,就过来献爱心。”他抬手示意她看山楂树下,“我们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
屋檐下的竹藤摇椅不知什么时候被搬到山楂树不远处,季英河躺在上面晒太阳,见宋唯真出来了,高兴地用拐杖戳了好几下地面。
树上挂满红艳艳的山楂果,但树颇高,长得也挺拔,没什么歪斜枝桠,反而让人束手束脚,尝不到树冠上晒足日光浴的通红果子。
宋唯真懂了季崇理的意思,颇为遗憾地摇头:“我不会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