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真委屈地抿了抿唇,试图再解释一次,控制几近失控且令人窘迫的场面。
后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季崇理脸色淡淡地走进来,眉头微皱,“吵什么。”
班级里声音瞬间小了。
“教务主任在后面。”
班上瞬间一片安宁,张白跳到讲台上把黑板上横七竖八的歌名擦掉。没过一分钟,班级里重响起了哗啦啦的翻书声。
季崇理施施然地走回座位,见了宋唯真的表情动作一顿,然后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度。
“快点,宋老师。”
宋唯真一脸懵,“啊?”
“今天不是轮到我们两个去广播社朗诵吗?”季崇理看了眼表,轻声倒数,“三,二,一。”
悦耳的放学铃声响起。
-
两个人走在去广播室的路上。
虽然被季崇理及时解了围,但宋唯真心情仍然算不上好。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在选择一件东西时,不是考虑它合不合适,而是要根据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再做决定。
就像一个人要买去参加葬礼穿的礼服,一个导购小姐推荐了朴素的黑色套装,另一个导购小姐推荐了印着大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连衣裙。
只因为她人美声甜,就选择购买鲜艳衣裙参加葬礼。
在她看来是极度不合理,且不讲道理的事情。
而且,在重组班级后,宋唯真第一次体会到了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虽然班里出去的人不多,转进来的人却不少。大家彼此不了解,于是没办法做到坦诚地交流。
她低着头跟在季崇理身后,上了台阶,看着他把钥匙捅进锁眼。
宋唯真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动作缓慢地从里面翻找今天的英文稿。
她完全没有兴致,在现在这个情绪里,读一关于春天的轻松诗歌。
眼眶有点热。
宋唯真吸吸鼻子,把透明文件夹里的英文稿拿出来,忽然听到季崇理调试设备的刺耳回响。
紧接着,那人懒洋洋地拍了拍话筒。
“今天播报员休息,给大家放英文歌听。”
宋唯真:?
我怎么不知道我休息。
季崇理打开手机,在列表里随便点了英文歌,连接到麦克风的音响上。
悠扬懒散的田园蓝调从音响缓缓流动出去。
“说吧,这位哭泣的小女士。”
季崇理用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弹了下,贴近她耳边,“又有谁欺负你了。”
宋唯真耳热一片,慌张地向后挪了挪。
“你别动啊。”季崇理又欺身上来,“不离近点,咱俩的说话声可全都广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