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统领。”昌国公喊他一声。
陈元庆霎时回头来:“公爷?!”
公爷这是刚从硕王府出来?
元庆心中登时不妙,先恭敬行了礼,昌国公摆手:“免了,照凌那小子呢,守灵完了都回金陵了,还不回家看他娘?”
元庆:“宫里……有些要紧事,要处理。”
昌国公道:“你回宫且告诉他,明日家宴,让他回来一趟。”
“好的公爷。”
昌国公:“哎你这么晚来硕王府做什么?”没听说过陈统领和硕王还有私交的。
元庆一时找不到理由:“来……来接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劳禁军统领大驾光临的?昌国公知道这不是他该关心的,懒散地摆摆手就让马车走了,严世子还在透过帘子张望,他大概知道陈统领是来接谁的了。
硕王马上就要吓得酒醒了。
和昌国公开得了玩笑,和萧复开不得。
果然,陈统领一来,管家一附耳通报,硕王就立马起身:“贤侄啊,你先吃着,本王出去一趟。”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去,险些栽跟头:“陈大统领,陈大统领来了!来来来,快请进!”
元庆摇头:“王爷,下官吃过了,我是来接人的。”
硕王惊奇道:“你、你来接谁的?”
“林子葵林公子,可在王爷府上,王爷可有为难他?”
硕王:“…………”
硕王酒醒了:“他,他是你的,朋友?没有,没有为难!”
“王爷说笑,没为难便好,下官是下面伺候的,我将林公子接走一事,还请王爷守口如瓶,包括林公子本人。”
夜风一吹,硕王浑身一冷。
禁军大统领亲口说,自己是下面伺候的,什么意思?
薛相不收学生许多年了,以往只带过两个皇子,都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
这林子葵,他难不成是父皇当年下淮南时的私生子么?!
金樽已经知道元庆来了,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弯腰将站不稳的林子葵扶起来:“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林子葵酒量不佳,三杯倒,两杯下肚皮就这样了。
眩晕感将他包围,不知道硕王说了什么,只感觉他态度又变得更加热情了,上下打量自己的脸许多眼,似乎在确认些什么,还说:“贤侄啊,一定要来玩,你老师信里交代了,让我多加照顾你,我对你是一见如故,当亲弟弟看待的!”
林子葵靠在金樽身上:“王爷,王爷言重了,草民何德何能……”
“你一表人才,有徳又有能啊,哎你怎么喝了两杯就这样了?对了你那小娘子病了是不是,我去叫府医,我这就去叫府医!”
此时,远在淮南还未出行的薛相正念叨着:“信大抵也送到了吧,按着硕王爷那不灵光又爱多想的性子,日后老夫哪天去了,怀甫在朝中也有人照拂……”
府医到了王府门口,就被元庆疏离地打了回去:“王爷回府吧,府医也不必了,有太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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