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视线扫了眼她肩上的包,问她“要走了”
“嗯。”
盛铭也没有留她的意思,很爽快地说“我喝酒了,安排人送你吧”
宋拾一说“不用了,不算太晚,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他可能是真的累了,也没有强求,点点头招呼正收拾盘子的服务生帮她叫辆车。
宋拾一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绕过他往楼下走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再度传来他的声音。
“你看今晚这事儿闹得哎,改天我请大家喝酒赔罪啊。”
宋拾一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头,那话是对贺培风说的。
贺培风似是余光中瞥见她停下,视线越过盛铭的肩膀看向她,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不知道对他说了句什么,那神情始终淡淡的。
盛铭却像是又想起刚才的事情愤愤道“不过我今天真的生气说什么兄弟净给我添堵”
说着,他好像真的有点醉了似的拍了拍贺培风的肩膀“还好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当你是亲兄弟”
宋拾一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过身跟着那服务生离开了别墅。
服务生帮她叫的车很快就到了。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身后灯火通明的别墅逐渐变得渺小,最终淹没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有那么一刻,宋拾一想,她应该不会来这里了。
不久后,车子驶入市区,街道上热闹了一些,车窗降下,徐徐晚风带来温热初夏的味道。
回想起今晚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像个笑话。
所以在看到盛铭那么对待陶然的时候,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大仇得报”的畅快,因为,陶然的目的终究还是达成了,她和盛铭如她所愿最后还是分开了。
无锡那一夜究竟生了什么在此刻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当她听说那晚的事情可能存在另一个真相时,她并没有失而复得的庆幸,她只觉得滑稽可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那一刻,她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在和盛铭的这段关系中,她已经走出太远了。
所以当盛铭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里是忐忑的,她担心他会问她如果一切都没有生,他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因为她知道,答案是不能了。
感情不是儿戏,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可是那一刻,她无法阻止自己被湮没在自责和遗憾的情绪中。
有人说,感情中最难面对的不是伤害,而是遗憾。
初初听到这句话时,她不以为然,可此时此刻再想起来,才真正领悟到这句话透露出的无奈。
盛铭浑浑噩噩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再醒来时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原来是陶然弟弟下午可以出院了,院长特意嘱咐了科室主任在她弟弟出院的时候通知盛铭。
盛铭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陶然的一切,但是这和其他人无关。
他对科室主任道了谢,挂上电话起床洗漱。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间才过十二点半。
想到刚才那通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穿戴整齐出了门。
陶然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盛铭,她正和母亲带着弟弟在医院门口等车,就看到对面停车场里的蓝色保时捷911。
下午的阳光强烈,从陶然的角度看不到车内人的脸,但能看到降下的车窗上搭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间夹着半支烟。
她可以断定那就是盛铭,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坐在车中静静注视着她的样子。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凑巧,还是专门来找她的
陶然不由得心跳加快,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
此时他们提前叫好的出租车缓缓驶近,停在了住院部门前的台阶下,安排母亲和弟弟上了车,她却站着没动。
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母亲和弟弟先回去,自己则是朝着那辆蓝色保时捷走了过去。
此时那支烟已经彻底燃烬,盛铭在她抬步走过去的时候下了车,但他却没有上前,就那么冷冷看着她。
见他这个表情,陶然的心顿时如坠深渊。
来到他面前,她忐忑问他“你找我”
他微微挑眉带着点笑意“是啊,意外吗”
虽然他总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那都是在别人面前。面对她的时候,他脸上鲜少有笑容。
所以,今天的他很不对劲。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