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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赵煜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前的兄长。赵钰从容笑道:“昨天晚上,在本市最著名的gay吧。”木潸探出脑袋,眨着眼好奇问道:“那是什么?”赵煜赶紧捂住木潸的眼睛,将她捞回后座,“子不语怪力乱神,孔老夫子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哼!”木苒嗤之以鼻,“奸佞小人。”“非也非也,这叫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诶!他出来了!”赵小人指向前头缓缓打开的何宅大门,一辆宝蓝色的亮眼跑车悄无声息地驶了出来。众人齐齐望过去。跑车一开出来,何宅的铁门自动上锁,一切又恢复到先前平静无波的模样。赵煜摩拳擦掌地下车,“我们去吧!”“那姑姑你呢?”木潸边下车边问木苒道。“木苒要和我一起会会那二世祖,你们三个进去后,一切小心。”赵钰嘱咐道。木苒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了眼拥挤在小车里的福壤。福壤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姐。”目送赵钰的白色车子滑出小巷,赵煜拉着木潸的手再次站在何宅的院墙下,这次,身边多了个福壤,他希望等到他们从这座宅子里出去的时候,身边能再多一个人。☆、何宅何宅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怎么擅闯民宅。“当然是拿钥匙开了!”木潸这样说。“可是我们哪里来的钥匙?”赵煜灵光一闪,反问道:“要不……我用火把门烧掉?”福壤沉默着走到铁门一侧的小门,粗长的五指鹰爪一般抠紧小门上的电子锁,手腕一用力,那被牢牢焊接在门上的铁器小箱子“咔嚓”一声响,竟被生生拧了下来。赵煜惊恐地转头问木潸:“……你看到了什么?”木潸抬头望向天边的浮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福壤抓着那已成废铁的电子锁,顺手推开小门,淡淡说道:“走吧。”走进院门,入眼处是一片宽阔的绿草地,草地东侧的边沿有修建齐整的花圃,里头盛放着红红绿绿的鲜艳春花,西侧空地上是一棵长势良好的槐树,绿树成荫,日光打在上头,竟渗不过星点阳光。这一切都和那晚赵煜爬上树头看到的情景相符,并无异处之中却又隐隐透着股无知无觉的怪异,仿佛邪气一般萦绕在赵煜心头。赵煜跟在福壤身后,站在廊灯下,谨慎地盯着眼前的两扇暗红房门,右手往后伸,捞了半天,却没捞到木潸的手,他困惑地往后望,气得差点跳脚。木潸不知何时跑到了院子的那株槐树下,正背对着赵煜二人蹲在树荫底下,埋头用手指戳着厚厚的绿草。“你怎么能乱跑呢?”赵煜小跑到木潸身边,一把揪掉她手指头下几株长势良好的小草。“诶?别、别啊!”木潸傻了一样盯着被赵煜扔飞的碎草叶,“你……”被赵煜拔掉了一小株绿草的草地上显现出一个铅笔芯大小的圆洞,圆洞底下清晰可见棕黄色的泥土,赵煜碾了碾指尖的草屑,奇怪问道:“怎么了?”说时迟那时快,赵煜的一个“了”字还挂在嘴边,一直站在大门边的福壤已经猛冲过来,铁臂一般的胳膊攥住赵煜的后领子,将他整个人甩到身后,另一边的木潸动作比他更快,她已经蹿到树上,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食指一摁,将树枝用力扎入那个显露出土地的草坪缺口。一丝白烟从填补的树枝旁“嘶嘶”逸出,木潸蹲在一旁,两只手五指并拢扇风,嘴巴也鼓起腮帮子吹,拼命想将那点袅娜的白烟吹散。可惜白烟散出的越来越多,木潸急得额上直冒冷汗。“小小姐,用你的宝器。”身后的福壤出声提醒道。“啊!哦!”木潸急忙从耳垂上拔下玉石耳钉,钉针激长,她用食指一摁,将耳钉扎入那根树枝中。空气中的“嘶嘶”声陡然嘈杂起来,紧接着,那些四逸的白气仿佛时间倒流般,纷纷被吸回树枝填补下的空洞。世界复又安静下来。赵煜爬到木潸身边,在日光下第一次仔细观察起那颗玉石耳钉。耳钉上的玉石莹绿透亮,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如米粒般大的玉石竟然被打磨成一只神龟模样,再认真点瞧,隐约能从神龟的背上看到一条蜿蜒缠绕的蛇。赵煜脑中轰然冒出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玄武”。天狗说的话一字一句闪过耳中。木潸推推赵煜,“你在想什么呢?”“啊?啊……这是怎么回事?”赵煜回过神,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草地上鹤立鸡群的那一截树枝,问道。“哦,你以后别这么冒失了,多危险啊!”木潸蹲在一旁,手掌朝下,压了压厚实的草地,解释道:“何家既然能蓄养天狗,它本身必定高深莫测,如果就像天狗说的,他们家的地下室曾经囚禁杀害过很多兆族人的话,这样的宅邸聚集了太多的怨气和杀戮,极其容易演变成凶宅。”“正常的地下室都在地皮以下,那些惨死之人的怨气被埋在这片土地之下,长年累月不断挣扎着往上涌,汇聚到土地深处,慢慢被土地吸收,成为土气的一部分,也就是你看到的刚刚那些白烟,这些白烟凝聚了人类的怨恨,是极其凶残之物,一旦释放出来,恐怕我们三人都会有危险。”木潸见赵煜听懂了这些,便又指向草地上的树枝,继续说道:“能蓄养天狗的何家必定也懂这些道理,所以你看,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以这棵槐树为中心,四散而开的每个角落里都铺满草坪。”赵煜站起身,眼神巡视一圈何家的院子,发现果然如木潸所说,整个园子被被绿色的草地所覆盖,就连供人行走的道路都未曾独立出来。难怪他总觉得这园子的格局奇怪,原来就怪在这一份过于完整。“那为什么会是这棵树呢?”赵煜问道。“木鬼为槐,槐树树冠浓密,投下的阴影暗沉如夜,是极阴的树种,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些怨念已经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化为其下的土气,是为土,五行中木克土,何家便种植了这些草木用来压制土壤中的怨念,他们之间本有平衡,谁知你上来二话不说把草拔了,打破他们之间相克的平衡,木压不过土,土壤中的气开始反噬,那些亡者的怨气才会逸散而出。”木潸见赵煜眼神转向插在树枝上的玉石耳钉,在他询问之前,便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太奶奶传给我的宝器,上头是我们兆族的神明,神明性水,水生木,我把它插在木头上,助长木的力量,镇压土壤中的躁动之气。”“哦……”赵煜总算明白过来,他伸手将蹲在地上的木潸拉起来,神情严肃道:“这何宅未免太危险了。”福壤走到他们二人身边,说道:“何宅里头只怕魑魅魍魉更多,你们俩跟在我身后,一定要小心。”木潸点点头,俯身一把抽出自己的玉石银针。赵煜看着她,问道:“这么拔出来没关系吗?”“这是宝器,它已经借了气给那根木棍,不需要一直插着。”木潸用自己的衣摆擦了擦银针,笑道:“走吧,我们进屋里去。”何宅的内部构造与一般的二层小洋楼相近,他们三人进到屋内,并不往二楼走,而是在一楼寻找着地下室的入口。从客厅找到厨房,再翻遍其他几间房间,一无所获。“会不会在二楼?”木潸问福壤。福壤摇摇头,“不知道,上去找找吧。”通往二楼的楼梯建在客厅偏右侧,福壤刚踏上一步,在他身后的木潸急忙将他唤住,“等等!”福壤回头,疑惑地看着木潸,他站在一级台阶上,右手一抬,正要落在扶手上。“别碰它!”木潸急急喊道。福壤悬空着自己的右手,浓浓的眉毛轻轻一扬,似有所悟地低头看自己的脚。一头雾水的赵煜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紧张问道:“阿福他碰到机关了?”“不是机关!”木潸也说不出什么确切的东西,她蹲到福壤脚下,低头闻了又闻,眉头紧紧皱起,“我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好熟悉……哎呀,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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