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程玲玉表现得两眼失神:“替我好好安葬她了吧,我……呜呜呜……”
老顾见状安慰了程玲玉一下,随后就下去办差去了。程玲玉关上房门回到床上,心中想着,看来凤儿昨天晚上真的去了小楼请那几个高手,那几个色中恶鬼并没有放过这个丫头,只是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居然把凤儿给杀了!
凤儿是程玲玉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和她关系最好,此刻被杀,她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难过,但随即又想,既然凤儿去请了那几个家伙,那他们昨天晚肯定是去袭击了吕程的,只是这群家伙平日里威风得紧,没想到身手却如此拉跨,几人袭击,还被吕程活着回来了,虽然受了重伤,可是那几个家伙没有回来,应该是被干掉了!没想到这个吕程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几个高手出马都只让他重伤,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天赐良机!神主大人的命令可以完成了!
当下程玲玉连回笼觉都不去睡了,自己立刻梳妆了一番,接着就趁着天色尚不明朗,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走出了卧房。
这天白天,涛蕴城中别说有没有什么特别引人瞩目的事情,就连城主府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桓文坐在一处高塔的塔顶,看着平静到毫无涟漪的城主府,不由呢喃的说道:“感觉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当天夜里,老顾正带着几个仆人给吕程换药,并顺带给他擦拭一下身体,没想到房门忽然就被打开了来,程玲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队黑衣蒙面,手持弓箭腰悬兵刃的家伙。
“夫人,你想做什么?”老顾一见眼前的情景不对,立刻厉声喝问道。
“老顾啊!别着急!”程玲玉好整以暇的说道:“睡在床上的那个废物不是城主,真正的城主在这里呢。”说着,程玲玉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个蒙面人,那人立刻收起了弓箭,并将头上的黑帽、蒙面黑巾都取了下来,老顾一望之下,只觉浑身冷汗。这人居然有一张和吕程一模一样的脸,这人和吕程本人相比,除了在那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气势方面略差了一些之外,别的可以说完全没有差别,如果不对比着看,这家伙足以在任何场合以假乱真。
“你!?”老顾顿时感觉又惊又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老,你对涛蕴城这么多年来,可以说得上是劳苦功高。”程玲玉笑着说道:“今后我们的城主大人还得依仗着你才好更好的管理涛蕴城呢,希望你能够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啊!”
“哼!”老顾冷哼一声:“好你个程玲玉,你是想让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冒牌货来个李代桃僵啊?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就凭你这些人手,就想占领涛蕴城?别做梦了!”
“食古不化的老东西!”程玲玉见老顾丝毫不为所动,脸色一变:“你当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原本还想着如果你能看清形势,那我们掌控涛蕴城要容易一点,既然你要为吕程那家伙尽忠,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说到这里,程玲玉抬起手臂挥了挥:“动手吧。”
“且慢!”老顾见程玲玉身后的几个蒙面黑衣人走上前几步就要动手,他连忙出声喝止道:“程玲玉,城主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程玲玉冷笑一声:“是,吕程对我是不错,但我神主想要涛蕴城!吕程就算对我再好,也比不过神主大人想要涛蕴城!这涛蕴城是吕程的命根子,让他献给神主大人,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了,那就只有让他去死了。”
“神主?”老顾有些不明白:“神主是什么?”
“哼!我神主乃是上古时留存下来的蛮荒之神!”程玲玉此刻内心已经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机会为神主拿下涛蕴城,这功劳可不小,若能得到神主的赏赐,那自己可就一飞冲天了啊!想到这里,程玲玉脸上忍不住浮现了笑容:“城主大人在历经无穷岁月的沉睡,此刻终于要醒来了,为了唤醒我神主大人,我们需要大量的资源!这涛蕴城只是其中之一!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神主仆人,都在为神主大人搜寻资源!等我神主大人彻底清醒之日,就是他成为世界之主之时!老顾!你现在认清现实,还有机会诚服于我神主,如果再执迷不悟,那就只有跟随你这愚蠢的吕程去死了。”
“蛮荒之神?”老顾皱眉在脑海中苦苦思索,但却没有任何有关这个所谓蛮荒之神的任何信息:“这是哪里跳出来的孤魂野鬼,居然也敢自称是神?”
“孤魂野鬼?”见自己的主子被人如此轻视,程玲玉的脸色都变了:“你居然敢这么说神主大人!老顾!你去死吧!”随后程玲玉对着身后的黑衣蒙面人道:“杀!”
几个蒙面人当即抬手挽弓,几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箭矢在眨眼间就向着老顾和睡在床上的吕程飞去。按照老顾那点微弱的身手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吕程来看,此二人此刻是在劫难逃了。
几只箭矢飞行在空中,眼看就要命中眼前这两人了,却不想就在距离两人三尺之处,几只箭矢生生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逼停在了半空之中,剑身尚自还在有规律的左右颤动,片刻之后,这样的颤动停止了,箭矢就这么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程玲玉有些傻眼,一种事情似乎出自己意料之外的不妙感,瞬间袭上了心头,这种感觉让程玲玉有些抓狂的叫了起来:“快!干掉他们!”
几个黑衣蒙面人此刻不等程玲玉的命令,已觉不妙,手中的箭矢又放了一轮,这些人的身手不错,战斗意识也挺好,就在箭矢射出的瞬间,他们已经知道箭矢不可能对敌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因此在箭矢离弦的一瞬间,他们就已经丢下了没用的长弓,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刃各自运起功法,向着吕程和老顾冲去。
这批箭矢果然和之前的箭矢一样,被悬停在了半空,但就在箭身刚刚静止之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传来,所有悬停在半空的箭矢猛的翻了个身,箭头冲着黑衣人的方向随后就快的飞了出去,目标自然就是这群黑衣蒙面人。
箭矢来势凶猛,而且上面附着着一股泛着金光的灵气,这使得这群黑衣蒙面人不敢大意,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防御,这群人的身手不错,毫无伤的将所有箭矢击落,可是这一波的攻势也就此被瓦解,所有人都知道对面有高手相助,不敢大意上前,双方就此僵持住了。
“哎呀!这一觉睡得好香!”就在此时,吕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就坐了起来:“玲玉啊!你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我还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把手中的底牌一次性的都打出来,结果没想到这才一天,你就完全暴露出来了,真是浪费了我后面的诸多安排啊!”
“吕程?”程玲玉见吕程坐了起来,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怎么可能?你不是受了重伤吗?我亲眼看见你的伤口差点击穿心脏,你怎么可能没事?”
“你说这个啊?”吕程抬了抬手臂,一把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给扯了下来,绷带上一片血红,可是他的身上光洁如新,没有丝毫的伤口,哪里是受伤的样子?吕程将绷带抛到程玲玉的身前道:“一点小小的戏法就能让你上当,果然你只配当一个赏赐给走狗的贱货!”
“你说什么?”吕程的话明显刺痛了这个女人,她神态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吕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我有说错吗?”吕程不屑的笑了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钱钟离还没死,你还有见你那奸夫的机会!来啊!带上来!”
“喀嚓!”一阵木头破裂的声响传来,只见张猛一手提着一个下半身全是血迹的男人撞破了卧房的木墙走了进来,随后将手中的人扔到了程玲玉的面前。
程玲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帅气壮硕的钱钟离此刻蓬头垢面,满脸血迹,四肢的骨骼已经被绞废,软软的耷拉在身边,一个手指都动不了,钱钟离的裤子早就被扒去,那胯下的一团浆糊直接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经过这么多天了,干涸的鲜血,黑的组织器官以及不断浸润而出的鲜血使得这里看上去惨不忍睹。
“杀……杀了我!”钱钟离此刻如同烂泥一般的睡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够痛快的死去已经成为了他的最大愿望,他喉咙之中有气无力的不断重复着:“玲……玲玉!求求你!快杀了我!让我去死!”
“你!”程玲玉看着地上的这个男人,又看了看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前的吕程,她内心充满了恨意:“你好狠心!给我不惜代价一定要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整个涛蕴城就将群龙无,剩下的就全靠我们来拿捏了!”
不得不说,程玲玉此刻的决断是正确的,所有黑衣蒙面人也不多说什么,立刻就冲着吕程攻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吕程面前的时候,刚才的张猛出一声大喝,跟着就冲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袭去,他不负所托,顺利的拉走一名黑衣蒙面人。
跟着只听“喀嚓”几声向,几条人影破顶跃下,来者正是之前雇佣的搜救小队的其他队员,这些人的修为不一,但他们很快就一人盯上一个与自己修为差不多的黑衣蒙面人,双双捉对厮杀去了,黑衣蒙面人顿时就由一队变成了只剩余三人。
这三人修为最高刚入元婴,最低也是灵魄,这群人的修为着实不低了。整个修正界能够弄出这么一支队伍,也算不容易,由此看来,这个什么蛮荒之神的邪教背后还是挺有势力的。
剩余三人此刻互望一眼,立刻冲着吕程就攻了过去,他们清楚,眼下还是只有后将吕程制服了才行,否则惊动了城中的守卫,守卫启动防护大阵,那就一切皆休。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是一个修士横行的世界,所有城镇,甚至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或者比较大型的村庄都会有防护修士的大阵,这种大阵就是为了保护平民免受不良修士伤害的。阵法布置不易,而且维护的费用更高,每一次启动都会造成大量的灵石消耗,因此如果没有人为去启动防护大阵,这阵法根本不会对修士造成任何的影响。
眼下自己这方虽然只剩下三人,但好歹还是有元婴境的强者带队,碰上元婴中后期的吕程,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因此他们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人或事打断,终于和吕程战成了一团。这一次显然是关系到了双方生死存亡的一战了,就连老顾和程玲玉都凭借自己那点点凝神境初期的修为都战在了一起。
桓文这次选择的一个敌人是一个鬼修,此人修为乃灵魄境大圆满,马上就将进入鬼力境,因此光从修为上来说,桓文是处于劣势的,可是双方战斗不是光凭借修为高地就能决定胜负的,只能说胜算较大罢了,更何况对方与自己在修为上并没有跨境界的差距,因此桓文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相反,他所修炼的《墨刀心经》乃整个修真界有数的高等功法,因此,他应对此人的攻击,虽然有些吃力,可是依然能打得有来有回。
黑衣蒙面人越打越心惊,对方这人虽然修为比自己略低,可是他的是一个魔修,身体的防御能力简直变态,自己的招式轻了打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予理会,重了,虽然能够让对方难以招架,可是对自己灵能力消耗过于巨大,而且对方防御很高,如果不能命中要害,对对方造成的伤害不大,长此下去受不了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