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腰上拿开,”他冷着声跟另一个除魔师说,“敢按通讯,他就没命了。”
那俩除魔师盖不住眼中的惊愕,他们腰包里有通讯器,这少年怎么会知道。
“丢开武器,”他道,“腰带也解下来扔掉!手举起来,带路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大楼,把外头等着的两位也给惊了一惊。他口气熟练地要他们将武器和腰包丢到车上,然后退后十米。
他拽着被他制住的除魔师也上了车,要求对方开车。于是后面三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少年绑架了他们的同伴,还打劫了除魔总部的车,扬长而去。
“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除魔师一边昂着脖子开车一边道。
“少废话,”他皱着眉道,侧着身一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一手捏着飞镖,快速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三个除魔师已经追着跑了出来,“前面路口左转。别耍花招!你踩急刹车和急转弯之前我就能割破你喉咙!”
他手上的飞镖抵的很紧,一丝血丝顺着那除魔师的脖子淌下去。除魔师的额上冒出冷汗,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逃脱或反制住他的计策,一时竟然无法可循,他看似不过十六七岁,又察觉不到任何灵力的迹象,怎么会对这些事情如此熟悉?
后视镜中追跑的除魔师身影被甩开,车驶上立交桥,几个转弯之后继续前行,十几分钟后停在一片无人烟的荒地。
“停车。”他道。
他拽着那除魔师下车,将对方推搡到车后,要他打开车箱。裹着斗篷的青年静静地蜷曲在里面,似乎已经失了意识,但身体还因痛楚微微发颤。
“他做了什么?”他咬着牙问。
“啊?”除魔师愣了一下。
“他刚才做了什么?!杀了人么?!”
除魔师被他突然粗暴的语气惊了一惊,感觉到抵着自己喉口的利器加紧,急忙回道,“不,不是,我,我们追踪另一个魔物,然后发现他……”
他松了口气,却仍是恶狠狠地道,“他身上是什么?”
“缚魂咒。我们发现他虽然有灵力,却只是附尸的鬼魂,这道咒可以束缚魂魄。”
“解开!”
“这咒很难解,我一个人不行,要回总部……真的!我们刚才也是四人一起才能结出咒阵,废了很大劲才制住他。”
听上去并不像说谎,他皱着眉思索,然而总部自然是去不得的。
“喂,哥们,”他道,“对不住了。”
“啊?”那除魔师愣了一下。
吭哧!
他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那倒霉孩子喷着鼻血晕过去。他揉着酸痛的拳头道,“虽然你也算为民除害,但老子还是想揍你……”
你妈b的,老子的人也敢欺负,还t几个欺负一个。
怕耽搁太久,被其他人追上。他将那除魔师直接丢在荒地里,自己开了车继续前行。担心车里有追踪器,他又开了没多远,便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后车箱抱了卫琰出来。
引火烧了车,脱了衣服盖住卫琰身上的伤痕血痕,他背着他经小路往回走。车子开出这么远,应该短时间内没人会想到他们其实就住在那个广场的附近。
因为要绕路,又要避开行人,他们直到凌晨才回到家中。他将他丢上沙发,自己瘫倒一边喘息,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孩子。他累到半死,一身都是臭汗,和对方的血。
卫琰躺在他身边悄无声息,身上的伤口已经自行恢复,然而遭到金色法网禁锢的魂魄似乎仍是痛楚,身体持续地瑟瑟发抖,尖长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他喘够了气,重新将卫琰抱起来,抱到卧室床上。然后翻箱倒柜,去寻东西。
那东西倒不难找,卫琰将它用白布细致地裹了起来,放在衣柜的深处。他解开层叠的白布,露出半人高的赤红巨刀,刀鞘上突起的盘龙的雕纹威严而神态狰狞,肃杀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