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吃人嘴短的意味,聂玠偏过眼,抱着剑起身转去了洗手间,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样子。
邬佳:“……”
他喜怒哀乐变得可真快。
-
聂玠的那把剑最后还是留在了家里。
他穿着邬佳“无私”提供的一件蓝色大T,依旧是长袖,裤子是邬佳之前买的亚麻阔腿裤,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好歹遮住了累累伤痕,免得吓到路人。
这个时间,街道巷口树荫底下,附近溜达的都是老年人,看见聂玠那一头银色长发各个都走不动道。
有些个老大爷背着手,站定了瞧,还忍不住问两句。
邬佳只能用方言解释:“这是我表弟,年轻人嘛,喜欢玩角色扮演……诶诶,是汉服,就是汉服,现在都搞那个汉洋折中……”
这一路交际,快把邬佳累坏了。
聂玠全程冷眼旁观,还说风凉话:“你都认识?”
“当然不认识。”
“那有什么好聊的。”
“礼貌啊。”
“呵。”
……不跟小鬼计较。
邬佳带着他先去了银行取钱,好久没拿这么多的现金,邬佳一路查看了好几次包,直到手机店才松口气。
把坏掉的手机递给店员麻烦她取电话卡,邬佳转身去柜台挑手机。
聂玠饶有兴趣地陪着她转,“这么多灵器?”
“不是灵器,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生命的,它们的运作原理是电,你说的灵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聂玠蹙眉,正准备开口解释,邬佳摆摆手,“回家再说,在外咱们谨言慎行。”
她趴在了柜台上,仔细看着展示出来的手机。
俨然已经把旧手机忘在脑后了。
“新欢”换了更大的内存,有着娇贵的曲面屏,邬佳新鲜地摆弄着新手机,带着聂玠继续前往电器店。
“哦对了,”走到一半,邬佳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门前的承诺,“来之前说了,给你买十块以内的东西,有没有想要的?”
“那个。”
身边的人只犹豫了一秒,就指向对马路的一个小朋友,准确的说是指向了小朋友手里的冰棍。
“啊,盐水棒冰!”邬佳弯了眼,“正好我也想吃了。”
马路对面就有一家自营超市,邬佳在靠近门口的冰柜找到了盐水棒冰,不过包装上看起来有档次了点,似乎和以前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厂家,
盐水棒冰永远占据着童年记忆里的冰箱上层,不过十几年过去,物价从五毛翻了倍。
有档次了也不是它涨价的理由!
虽然邬佳花钱还挺大手大脚的,平常也没这么在乎一根冰棍钱,然而认知里便宜的事物突然身价翻倍,会让她有种只有自己最廉价的挫败感。
扫码付了钱,邬佳隔着包装确认木棍的位置,撕开同一边的口子,捏着木棍把包装袋摘下来。
棒冰散发的白烟在暑气中飞速消散。
聂玠偏着头,学着邬佳的样子垂首试探性地咬下边角,“唔,好冰。”
“因为就是冰嘛。”
嘴里的冰块在打滚,甜蜜而清爽。
“吱嘎吱嘎”咬着冰,邬佳顺口提了一句:“你昨天弄坏的冰箱就是用来冻这种东西的,把液体的、会流动的水变成这种硬邦邦的,这样能听懂吗?”
“咔嚓”咬碎一块冰,聂玠勾动嘴角,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姐姐,请问我是傻子吗?”
邬佳:“……”
三分钟后,聂玠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其他路人手里的冰饮,“能在夏天肆无忌惮地制造冰、享受冰,明明是平民却有着皇室的待遇,这就是你说的高科技的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