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一夜没睡好,翌日清莺的眼睛下就生了一片乌青。
张嬷嬷瞧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服侍着清莺用早膳,说道“听闻今日大公子就上山来了,估摸着咱们最迟明日就能回府了。”
清莺眼前顿时一亮,连忙询问“哥哥可说了他何时上山?”
“这奴婢可就不清楚了,还需要您亲自去问一下老夫人。”
清莺匆匆用了早膳便去了杂物间,她让余月在门外把守,自己则提着食盒进去。
男子此刻已经清醒,但或许是中毒颇深的缘故,只能虚弱的躺着,便是抬个手都费劲。
“我瞧着你应当吃不下什么东西,便命下面人熬了些绵软的粥,你吃些垫垫肚子。”
男子点了点头,向她道了句谢,声若蚊蝇,气若游丝。
“不必同我客气,你遇着我,我救了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她将男子扶坐起来,让他靠在墙上,接着从食盒里拿出粥碗,捏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他吃下。
他只吃了小半碗便再也吃不下了,清莺并没有强迫他继续吃。
末了说道“我待会儿帮你去找一下住持,你可有什么信物能让他甘愿出手相助?”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腰际。
清莺会意“你是说在腰封里?”
男子点了点头,
“冒犯了。”她别开脸,只敢用余光看着,手指探向他的腰际,摸索着解开暗扣。
男子却突然摁住了她作乱的小手。
清莺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常年深在闺阁,见过的外男用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又何曾被人这般轻薄过?
她当即吓得缩回了手,惊慌失措“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难受的捂着嘴咳嗽,想要说什么,却又好像说不出口,咳着咳着竟然就吐出一口黑血。
“抱歉。”他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钝器摩挲地面。
他撑着身子,自顾掀开衣衫从里侧拿出来一块通身透紫的玉,颤抖着手交给她。
清莺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才终于伸手将紫玉接过来。
还不等她再多问什么,那男子头一歪便再次昏死过去。
清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血,再瞧向他唇角的血迹,犹豫再三,还是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
从杂物间出来,她吩咐余月锁好了门,便去找老夫人王氏。
王氏早已用过早膳,到前边大殿听法去了。
清莺到大殿时法会刚好散了,王氏正在同住持说着什么,她上前与住持打过招呼行了礼便站在一旁等着王氏谈完话。
很快王氏便与住持告了别,她便上前亲昵地挽住王氏的手臂,撒娇道“祖母今日有没有想我?”
“当然。”王氏轻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笑着道“我是一刻见不到姝姝都想呢。”
她笑得甜蜜,道“我也很想祖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祖母身边呢。”
“你呀,今日小嘴这么甜,是不是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