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清莺抿了抿唇,看向她,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他们都要我一直顶着这尴尬的身份而活?又为何让我永远记着自己卑劣的出身?”
余月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自然是因为你如今占着的是别人的位置。”柳丞霖的声音冷冷传来,其中还掺杂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清莺看过去,只见他抱臂站在门边,一袭素白的衣裳被旁边廊下的六角宫灯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他的影子在身后拉长。
他如今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犹记得幼时他会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矮矮胖胖的小萝卜头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叫人不喜欢都难。
可如今……真是物是人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微微拧眉。
他轻嗤一声,道“你一个卑贱的外室所生之女,却能在这大将军府里过着嫡女的金贵日子,佩戴朱玉翡翠,身穿绫罗绸缎,出入车马随侍,你应该烧高香感谢老天爷了,竟然还敢肖想正经的名分?是不是这偷来的日子过久了便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清莺被他说得脸上渐渐褪了血色,声音微颤,“偷来的日子?你在说什么?我偷了谁的?”
“呵~你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柳丞霖静静地凝望着她,忽然勾了勾唇,道“我也不准备告诉你,你就慢慢猜吧。”
他朝着外面走去,清莺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柳丞霖,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没搭理她,继续朝前走着。
清莺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继续质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柳丞霖有些不耐烦了,扯了扯衣袖没有扯动,便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清莺本就身子单薄,被他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推,竟身子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再被石头一绊,就直接摔进旁边的荷塘里。
只听“扑通——”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荷塘的水不深,站起来约摸只到她的腰处,但她仰倒下去扑腾几下还是连连呛了好几口水,身子乏力,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余月不管不顾地跳进池塘里过来扶她,她好不容易才从水里直起了身子,浑身都湿透了,头上的珠钗掉了几支,剩余的歪歪斜斜插在上,她的衣裳上沾了淤泥,脸上也是,使她看起来狼狈至极,脏污不堪。
她被余月扶到岸上,浑身抖如糠筛,小脸煞白,连连咳嗽。
柳丞霖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褪下,披在了她肩上。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都是因为你纠缠得紧,我不得已才……”
清莺忽然觉得十分委屈,眼眶热,她一言不,也没有看他,只轻轻拂掉了身上的外袍,抖着声音道“余月,我们回去吧。”
“姑娘,我背你回去会快一些。”余月说着便蹲了下来。
清莺没有矫情,俯身趴了上去。
余月冷眼看了柳丞霖一眼,道“三公子,若您还有良心,就帮忙去叫秦大夫来。”
说罢,她背着清莺便快步朝着寝院走去。
这一夜,清莺的院子里都忙疯了,一盆一盆的热水往屋里送去,里头时不时地传来咳嗽声,她虚弱得仿佛随时都要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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