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我的灵谷昨天收完了,前些日子被困在外面,好不容易才脱困,很久没修炼了,得加紧练功才行。”收灵谷是不能请别人帮忙的,这也是玄天宗的规矩,为了约束杂役弟子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事,当然,有筑基修士帮忙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好好练功吧,我走了。”于悦看到她没什么不妥,自己又急着收灵谷,就转身走了。
林宁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眉头皱了皱,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于悦有种违和的感觉,仔细一看又没看出什么。
“算了,反正是邻居和朋友,要是有什么不对,总会发现的。”林宁摇摇头,关上门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练功。
她还没入定,门就再一次被敲响了,她只好站起去开门,看到门外她爹的长随小李子,脸色就变了:“有事?”
“三小姐,老爷让你去一趟。”小李子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一个修炼废材,却沾了三少爷的光,老爷想把送出去都不行,但二十岁前筑基,她是做梦,迟早是别人的玩物。
“走吧。”林宁一步跨出房门,向外门走去,心里却捏了把汗:幸好没把聚灵阵盘拿出来,不然就会出大乱子,没想从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渣爹也会有找她的一天。
林宁的父亲林如山是个双灵根的修士,现在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在家族也有一席之地,在玄天宗的外门做管事,因为有众多外门弟子的孝敬,他手里的资源并不少,但他的道侣和两个嫡出子女的灵根都不好,两个三灵根,一个四灵根,想要有所作为,只能用天材地宝去堆,这靠那些本来就穷的外门弟子的孝敬是万万不成的,他只能把眼光盯在几个庶女身上。
他有五个庶女,分别排行第一、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大女儿他已送给门派里的一位金丹真人,换了两株千年灵药,林宁是他的三女儿,也是最漂亮的女儿,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出落得亭亭玉立,已经有两个金丹真人跟他露了口风,并且出价还不低,只是家主有话,他不敢轻易答应别人,不然,他早就把林宁送出去了,管她成没成年,反正都是别人的玩物,没什么出息。
“你在这里等着。”走到林如山的院子外,小李子扔下这句话就进了院子。
“在自己的父亲眼里,庶女连他身边的奴才都不如,既然如此,又何苦把她们生出来。”林宁自嘲地笑笑,林如山的侍妾可不少,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庶出的子女就更多了。
“三小姐,老爷让你进去。”林宁在门口站了一刻多钟,终于有个侍女来喊她了。
“爹。”林如山坐在主位上,看着林宁一脸的嫌弃,林宁象以前一样低着头给他行礼。
“你已经十三岁了,家里养你这么大,现在也该为家族做点什么了,你是五灵根,就是再努力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这样吧,前些天,你二姐不小心犯了点错,被罚去灵石矿挖灵石,她的灵根和悟性都比你好,为了不耽误她,你就代替她去灵石矿,五年后回来我再想办法补偿你。”林如山淡淡地说。
“爹!”林宁如遭雷击,去灵石矿挖灵石,她哪来的时间修炼,就是有时间,那里是出了名的灵气稀薄,她本来就低,年纪也不小了,再耽误五年就十八岁了,她怎么可能在二十岁前筑基?那林妍犯了什么弥天大错,竟然让长老会罚了五年的苦役?林宁心里一片冰凉,难道她是做侍妾的命?
“怎么?你不愿意?”林如山看到林宁面如死灰,却迟迟没有答复,顿时怒不可厄,操起手边的茶杯向她砸去,“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林宁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打人,等她反应过时已经迟了,茶杯连带着茶水结结实实砸在了她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眼前只见一片血红。
“你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走。”林如山放下话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扬长而去。
在室内等消息的林妍看到林宁被她爹打得头破血流,得意地笑了:母亲的计策真管用,虽然自己要去做五年的杂役弟子,但母亲说了,她会派人帮她,自己只要专心修炼就成了。
没想到这不仅让父亲厌弃了林宁,而且打伤了她,可惜没有伤到根本,但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搓磨她,谁让她比自己的修为高,五灵根的废材,那么努力干嘛,反正迟早是当侍妾的命。
林宁用手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地出了院子,向自己所住的灵谷峰走去,她昏昏沉沉,心底又是一片冰凉,出了外门,一不小心就跟一个匆匆而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失血过多又心力憔悴的她就晕了过去。
陆铭看着晕倒在自己的怀里的女孩子,额头上正冒着鲜血,看样子就伤得不轻,心里不由得一软:“也不知是谁,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没死算她命大了。”
看到她身上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心想她肯定买不起疗伤的丹药,不然也不会任血这样流,就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颗止血丹捏碎了撒在她额头上,看到额头上的鲜血虽然止住了,但人还昏迷着,又拿了颗回春丹塞进她口里。
陆铭把她放在路边的草地上,但自己也不敢走开,只得躺在旁边无聊地咬着根草看着头顶上那只小鸟孵蛋。
林宁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这时她头也不疼了,摸摸头上,血也没流了,伤口还结了疤:“自己都没有上药,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醒来了?那我走了。”陆铭看到她睁开了双眼,心想终于解放了,于是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对她挥挥手很潇洒地走了。
“是不是您给我上了药?谢谢您。”林宁终于记起来她撞到人了,好象就是刚才这个人,肯定是他给她上了药,看她晕倒了还在旁边守着,真是个好人。
“不用,就当我日行一善。”陆铭对她扬扬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