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凌妙妙的家乡。真真正正的妙妙跟凌虞的壳子稍有出入,可依然有着机灵警觉的杏子眼,白里透红的脸颊,柔软的丝和腰肢。
想到这一点,凌妙妙脸上瞬间露出鬼畜的笑。
让人流连。
这挂牌就是寻常工作人员的挂牌,金属外壳里镶嵌芯片,上面铭刻四个数字“o3o6”,却比正常型号小了一圈,又比项链大了一圈,简直像是小猫颈上的……嗯,身份标签。
慕声从她的手背一路亲吻到脖颈,动作越不可收拾,凌妙妙让他弄得神魂颠倒,费好大的劲才定住了神:“许主任来了!”
原本非常抵触这东西的,直到这一刻,突然有了点卖弄的意味。
少年离开了她,还拿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刚才留下的印子:“少吓唬人。”
少年顿了顿,伸手在繁复的衣领里掏起来,手指的侧面修长好看,掏了半天,从衣领里抽出一块挂牌,送到了她眼前:“你看。”
说完,嘴唇又挨了上去,磨蹭她的唇瓣,一手已经隔着裙子捏住了她的腰,凌妙妙的脸“砰”地红了:“这里不行……”
她两手空空地往椅背上一靠,睨着他笑:“不是说最近异典司查的严吗?”
慕声吁一口气,慢吞吞地放开她,眼底水光润泽,似乎委屈得很。
凌妙妙:“……”
她像是防作案使得捏着他的手,费力地解释着:“这里跟家里不一样……公共场合。”
天外来客不太满意她的眼睛还停留在书本上,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笔,捏在手上把玩两下,揣进了自己怀里,黑黑漆漆的眸一动不动地睨着她。
见他听话地不动了,她顺手拿起瘫在桌上的手表,瞄了一眼。
话音未落,那黑色身影衣袍翩飞,“哗啦”一下从半空中落下来,径自坐在她书桌上。清凉的白梅香气扑面而来,仿佛安适的便利店敞开了大门。
竟然已经半个小时了。
凌妙妙唬了一跳:“下来,别坐在风扇上——”
她从书包里拽出那一串挂着钥匙、u盘和指纹锁的链子,急促地摆了摆蓬松的粉红色狐狸尾巴挂件:“快回去,别玩忽职守。”
“咔——”一声巨响,仿佛风扇扭得筋骨断裂,扇叶还在徒然空转,似乎打在什么障碍物上,噼啪作响。
子期啊,要是让人抓包了,下次可就来不了了。
寝室里就剩凌妙妙一个,那风扇在头顶呼呼卖力地吹,还是热。她趴在桌上做卷子,顺手扬起手底下的纸扇风,浮躁的风搅得耳边的丝乱飞。
慕声走得磨磨蹭蹭,将怨气全泄到了结界令上,将那只狐狸尾巴翻过来倒过去地捋着,捋掉了好几根毛:“为什么是这种东西?”
夏天,报修空调的人多,虽然要排队,刚好在大厅里吹空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凌妙妙推推他的肩膀,抿嘴笑:“多可爱呀,像你一样。”
报修。
“嗤”的一声响,一朵蒸汽花绽开在空里,白雾消散后,眼前的人也消失了。
“完,空调又坏了。”半个小时前,室友拿晾衣杆子捅了捅出风口耷拉下来的扇叶,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幸灾乐祸地跑下了楼。
凌妙妙感慨地摸了摸狐狸尾巴,又将结界令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风扇老旧,明明有个转头功能,转得却不太顺利,时常伴随着“咔咔咔”的响声,让人担心它扭断了脖子。
办公室走廊地砖是财大气粗的大理石砖,光可鉴人,女性工作人员的高跟鞋敲在砖上,出清脆的响声。
燥热的天气,窗外的蝉鸣声嘶力竭,安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呼呼工作着,吹来的都是热风。
许主任是个有独特审美品味的领导,在高度工业化的今天,在白色极简主义风格占领了各大公安局、调查局、实验室的浪潮之下,异典司走得竟然是中世纪的欧式遗风,奢华得像是教堂,高高的穹顶上还不伦不类地画满了壁画,慕声头顶上空,圣洁的天使正张开双臂扑向裸体的玛利亚。
寝室。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又啧啧笑着折回来:“咦?o3o6,你在这里脸红什么?”
1。
少年定了神,脸上柔软天真的甜蜜瞬间收了起来,镇定地答:“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