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要不先来我这儿坐会儿。”
“好,先去你那儿抽根烟。”
韩渝走出房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脸很长并且戴着眼镜的中年旅客正站在216房间门口。
再回头看看刚才说话的男子,三十三四岁,矮矮胖胖,下巴上有颗大黑痣,并且痣上长了好几根毛!
听口音是东海人!
除了多了一个女的,其他方面与黄江生所说的完全符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渝激动的小心脏怦怦直跳,不敢相信居然能在这儿遇上他们,一个劲儿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韩宁帮着开完门回来,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解地问:“三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
韩渝缓过神,故作好奇地问:“姐,他们又不是外宾,怎么也住这儿。”
“我们这儿又不光接待外宾,再说一年到头能有几条外轮靠港。”
“只要有钱就可以住?”
“是啊,但我们这儿住一晚很贵,不是谁都住得起。”
韩宁微微一笑,指指刚才那两个房间:“他们是从东海来的,东海人有钱,三个人开了两间房,住了好几天!”
他们这是打算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大投入大回报啊。
韩渝定定心神,不动声色问:“姐,这一层住满了吗?”
“那么贵,怎么可能住满,空了好几间。”
“一楼呢?”
“一楼住满了,有十几个客人是来滨江开会的,还有七个外国海员,好像有一个是船长,不过他们等会儿就退房。”
不对啊,从之前掌握的消息上看,这个月只有一艘外轮靠港。
韩渝忍不住问:“姐,到底有几条外轮靠港。”
“就一条。”
“楼下的那些外国海员从哪儿来的。”
“应该是从东海过来的,听说今天靠港的那条船上的船长和几个船员要休假。楼下那几个是提前两天过来等的,船一到就上船换班。”
之前光顾着打听船期,居然忘了问有没有船员轮换这么重要的情况!
韩渝意识到可能来晚了,心不在焉地跟姐姐聊了几句,借口要打电话赶紧下楼,把还在柜台前看名烟名酒的老刘拉出俱乐部,急切地说起在客房部的现。
老刘惊诧地问:“这么巧?”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遇上了。”
“你是说他们可能已经从提前来的那几个外国海员手里换到了外汇券?”
“很有可能。”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先进去盯着,我去车上用对讲机向张所蒋科汇报。”
“行,那我先进去了。”
韩渝把客房部二楼值班室的分机号告诉老刘,再次走进海员俱乐部,找到已打扫到2o9房间的姐姐。
韩宁不解地问:“你不是去办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渝帮她把吸尘器挪到一边,笑道:“刚才下去给人家打了个电话,人家说他们领导在开会,让我晚点再过去。”
想到弟弟前几天还一个人去东海出差,韩宁下意识问:“找人家帮你们单位的船办手续?”
“嗯,跑手续最麻烦了。”
“拖轮虽然小但一样是轮船,轮船办手续当然麻烦。你以为是咱家的水泥船,只要去交通局找找人,把钱一交就能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