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又看了一眼连襟。
是因为,这个与夫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表哥吗。
车外并没有出现不体面的声音,纪明达才起身下车。
看到诸人的神色都还算正常,她便走向二妹妹,笑道:“你个懒丫头,今日竟到得这么早。”
她语气亲昵,仿佛她们是多么亲密的姐妹,纪明遥却只觉得恶心。
“归宁大礼,怎敢来迟。”
纪明遥松开崔珏。
她用挑不出分毫错误的姿态见礼,又声音平和地说了一声:“大姐姐。”
她甚至还端着得体的微笑,也如亲姐妹一样问她:“难道在大姐姐心里,我竟是会连如此正事都来迟的人么。还没进家门,大姐姐就这么不给我留颜面,还是和从前一样。”
纪明达险些僵在半路。
就在昨晚,几乎同样的句子,也在温从阳的嘴里说了出来。
温从阳敢用捐官的事威胁她……二妹妹嫁为人妇,到了崔家,竟也还是如从前一样不知礼数、不识好歹!
她不是为了给二妹妹做面子才主动说话?
二妹妹当着崔珏就牙尖嘴利,倒也真是无所顾忌!
“玩笑罢了,”纪明达稳得住神色,笑说,“二妹妹怎么当真了。”
“我也只是回姐姐的玩笑而已,”纪明遥迎上去,与她并肩,笑问,“难道大姐姐没听出来,当真了吗?”
安国公府大门早已打开,纪明远立在门边。
待二姐姐说完,他才走下台阶,先称:“二姐姐、二姐夫,老爷太太令我相迎,一路劳累,快请。”
与二姐夫见了礼,他才又对纪明达和温从阳问好:“大姐姐,大姐夫,请。”
今日是二妹妹回门,明远先迎二妹妹夫妻正合礼数,纪明达心内却更添了一重不快。
她竟隐隐觉得,明远是故意等二妹妹反驳她之后才有动作。
必定是她想错了。看了几瞬正与崔珏互相谦让的亲弟弟,纪明达心道。
她才是明远同母的亲姐弟,明远怎会为帮二妹妹不顾她。
一定是他不好插进两个姐姐的事里吧。
大门之内,又有温夫人的乳母冯嬷嬷率领许多丫鬟仆妇相迎。
“老爷太太、三姑娘、四姑娘和二爷都在正堂,专等两位姑爷和姑娘们过去。”冯嬷嬷笑道。
其实老爷太太等的只有二姑爷,家里谁都没想到大姑爷也会来。可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请走,只能扯个没要紧的谎。
方才她就派人赶着去里头报信了。
纪明远请两位姐夫同行在两位姐姐身后,距离稍远。
纪明达已忙问冯嬷嬷:“怎么不在老太太屋里?”难道祖母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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