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看上去似有心动,但又枪指众人。众人慑于枪的威力,慑于对死神的恐惧,真是进退维谷。直到一声地动山摇的暴喝:“不许动!警察!”
荷枪实弹的警察四面围上来,他们看着戴头盔的“战神”,还不明白他是虚张声势!韩宝来也不想让陈浒看出来是他,他考虑要是这家伙坐几年牢出来挟私报复,对他开展工作是不利的!这是韩宝来的高明之处。他最终没有露面。最后还是由一名警官开着陈浒的农用车送到村口。韩宝来一手牵着大水牯牛,一手推着摩托车往山寨的栈道走。
家里可闹翻了天。听说,韩村官把牛送了回家,哇,全村寨的男女老少潮水般地围了上来,简直是看英雄凯旋归来。
陈老爹一见自己家的宝贝,抱着牛头,又是抚摸,又是自言自语,还哼哼唧唧哭了起来。吴小凤这时候才抓着了魂,抱着衣服,举着一个火把,满头满脸是汗;一见她家的大水牯牛,大步流星奔向“牛魔王”,先拍了个遍,看它有没有伤。要不是人多势众,真想扑进韩宝来的怀中哭个痛快!她咬着嘴唇,面色粉红,如醉酒一般,眼光现在多了一份湿润,他只穿了桃红的羊毛衫,尽管还是穿得有点多,但足以看出她玉琢的细颈,海拔高的胸脯,楚楚细腰,这要是到了夏天,穿上单衫,那不是风流灵巧一个小凤仙!
“喂,你看什么呆?”柳花明嗔怪地推了一把韩宝来,韩宝来才知道自己有点失态,眼光怎么老是盯着吴小凤不放。这是下意识,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的人看着还流口水呢,“垂涎三尺”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韩宝来解嘲地笑出了声音,吴小凤打了他一粉拳:“你笑什么?人家急都急死了。它跑哪儿去了?怎么在你手中?”
韩宝来说话得注意分寸,怕伤了陈浒家人的心,陈浒可是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呐。他故意打哑谜:“你不会怀疑是我故意搞恶作剧吧?”
何月姑没等吴小凤说话,一翻眼皮,两手叉腰,瞪圆了大眼睛,强出头:“哼,你不说谁干的好事情。现在又是你一个人把牛牵了回家,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刘老爹忙呵责他儿媳妇:“月姑,你说话要用脑子!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村官头上。或许这个贼,跟上回一样,看村官骑着摩托车过来了。丢下牛,就跑得没影了。村官势单力薄怎么去抓这个贼?”
韩宝来看刘老爹如此维护他,内心一热:“老爹,这牛啊,是派出所的同志帮我们送过来的。真不是我的功劳。这个盗牛贼真是胆大妄为,派出所的同志知道是熟人作案,也知道我们村寨的情况。他这回千算万算,没算到派出所同志给他蹲守了一周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顶风作案,被逮了个正着。”
韩宝来说这话是让陈浒家属不要有任何报复思想,他自食其果;不过,村里人思想一般比较狭隘,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而且睚眦必报。韩宝来从小在乡下长大,素来知道乡民朴素的冤仇。你要是洋洋得意,说出自己怎么智擒陈浒,怎么捣毁黑屠宰场,那他结下的梁子可大了!
“谁啊?谁这么缺德?是不是我们寨的?按照我们寨的规矩,要是偷自家人的东西,可要按族规处置,重则浸猪笼,轻则脊杖四十。”陈小花怒不可遏,她家也经常用失窃鸡鸭、狗。
韩宝来冲着越围越多的群众说:“乡亲们,这次牛让派出所的同志找回来了。难保下次还会出现失窃事件。怎么办?我想,我们还是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我想成立一个联防队。我来村寨时间不久,连续出现失窃的事情。看来,我们不能等着窃贼来偷,我们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年富力强的,可以报名参加联防队员。”
陈泼皮陈浩南马上高叫:“韩主任,联防队员有工资吗?”
韩宝来一点不含糊:“有工资。鉴于村委的财力,暂时定为村委干部的一半。全勤一百,保证全村平安无事,平安奖二百。”
“我参加一个!”陈泼皮的声音比谁都大,这一算,坐在家里就能拿八百块一个月,村委干部他做不了,做个联防队员也好啊!
“我参加一个!”
“我参加一个!”
顿时,下面砸开了锅,争先恐后要当联防队员,举手的人虽说是四十、五十、六十开外的中老年人,但都认为自己老当益壮。韩宝来扫了一眼过去,估计有两百多号人!这是村寨当前的主力军。这批人以五六十年代的大叔、大伯、大爷占主体。
韩宝来有点犯难,吴小凤献计:“韩村官,我们村寨常年都搞竞技活动,明天不是栽油菜秧苗的日子。哪家栽培得快,栽得好,我们村委干部就评他当联防队员。你看要得不?”
村民们还没有等韩村官点头,他们齐声高呼:“要得!要得!”
虽说栽培油菜秧苗与选拔联防队员有点不沾边,但民心可用,韩宝来只得同意:“好吧。我就请村委干部当评委。我们这次选十名联防队员。那么没选上的也是预备队员,如果有立功表现,也顺理成章地进入我们的联防队。好不好?”
“好啊!”村民们欢声雷动,他们可不服老,一听说有这等好评事,搞一搞巡逻就可以领工资,还可以立功受奖,再说村里确实需要保卫起来,否则这帮摸鸡贼、偷狗贼、盗羊贼、窃牛贼无法无天了!
吴小凤牵着自己家的“牛魔王”回家,那神情比老公回家还要兴奋!
韩宝来推着自己的摩托车回了村委办公室,他刚关上门,现屋里有人,他吓了一大跳。床上坐着一个少妇,体态微丰,用手帕掩面哭哭啼啼。一见韩宝来“咚”地跪了下去:“韩村官,救救我家短命的、挨千刀的!平时我劝他要行善,他鬼迷心窍,把钱看得比他命还要紧!韩村官,我知道他千不该、万不该偷村主任家的牛,他罪该万死!韩村官,你念在他上有老、下有少,他要是被判个十年八年,我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养得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求韩村官帮我求求情。你要是救了他这回,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说着,她拉住韩村官的手不放,说实话,这个女人虽然三十出头,还是细皮嫩肉;她是陈浒的第二任妻子,叫莫小桃,人称水蜜桃,掐一下都会流水。陈浒在村里开娱乐馆,开小市,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当然把个女人养得颇有富态。你瞧她金耳环、金戒指、玉手镯,一身狐皮大衣,里面穿着羊绒衫,还翻着绣花衬衫领子,颈脖子雪白,还有双下巴。
“陈嫂,陈嫂,你先起来说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估计是以教育为主,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爱财没错,但要正当经营,勤劳致富;千万不要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你不能掠夺别人的财富,养肥自己。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家的痛苦之上。”韩宝来手给她攥着,这娘们肉乎乎地,有温度、有肉感,痒酥酥地。
莫小桃吸着鼻子说:“韩村官,你不知道,这畜生不是人呢。他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的。他的前任妻子就是受不了他的虐待,才离家出走的。你看我——”
莫小桃说罢,拉起手袖,可以看得见掐的紫淤,只是她的手臂太丰满,袖子撸不上去。于是,她脱了外套,韩宝来忙拉住她,一边劝她:“大嫂,家丑不可外扬。算了,算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性子犟,脾气暴。你忍辱负重,吃了很多苦。”
可是莫小桃推不动韩宝来,她抓住他的手往高耸的胸部按,吓得韩宝来一缩手,她唏哩哗啦脱了一地。没想到她脱衣服的度还相当快,拉下外套……吓得韩宝来要夺门逃走。可是莫小桃早把守了门,嗲声嗲气地说:“韩村官,你可要给水蜜桃做主啊!”
韩宝来偏过脸去,哪里敢看她。。
“韩村官,你看呀。你看这里是不是他掐的?”莫小桃抓住韩宝来的手就往她身上按,韩宝来神经质地缩回手,全身打摆子似的,说话结结巴巴:“大嫂,大嫂,天气冷。你把衣服穿好。隔墙有耳,小心给人看到,我们可跳黄河里洗不清了。我们还是,还是不要给话给别人说。别冻坏了。这是派出所的事情,我怎么帮得上忙?你找错人了。”
莫小桃还有一招,她看韩宝来背过身去,她掏出手机,然后抓过他的手往自己敏感部位按,另一手对着拍摄。韩宝来注意到她在拍,吓得额头直冒汗,一把抓过她的手机,赶紧删掉她手机中的图片。
韩宝来忙说:“大、大嫂,不大姐。我认你作姐姐,好姐姐。你是我姐姐,弟弟帮你,弟弟一定帮你。我怕你了。我一定找人,帮你保他出来。但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他不能再胡作非为,违法乱纪,有了这一遭,就没有下一遭。”
莫小桃马上抹干泪,破涕为喜,眼睛贼亮:“我的好弟弟。我爱死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