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雪沉默了，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陌離。
陌離顯然也反應過來了靈顏這話的意思，但他並沒有生氣，反倒十分認同的點頭，語氣認真的開口：
「我也覺得師尊最好看！」
顧修雪看著這一大一小好像達成了莫名的共同認知，輕輕搖頭，唇角卻上揚起了一道弧度。
「走吧，別讓赫連煜在外面等久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族，我怕他身體會受不了。」
「哼，師尊倒是關心他。」
陌離小聲嘀咕，顧修雪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哄著，
「他畢竟是人族帝王，要是在魔界出了事情，總歸是不大好。」
「如今六界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我不希望這個平衡被打破，這樣對誰都不好。」
顧修雪若有所指的開口，陌離眸光閃了閃，還是乖乖點頭，「我知道了，師尊。」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繼續開口，氣氛也有些詭異。
偏偏在這時，靈顏忽然擠到了他們中間，一人牽了一隻手，笑得眉眼彎彎，
「顧哥哥！還有大哥哥，我們走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陌離原本皺著眉，但是看著靈顏這張和顧修雪那麼相似的面龐，到底是不忍心說什麼重話。
他略微僵硬的點了點頭，也沒有鬆開靈顏的手。
顧修雪倒是毫不在意，直接牽著靈顏就往外面走。
很快他們離開了洞穴，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等著他們的赫連煜，顧修雪心中鬆了口氣，總算是能夠把這傢伙給送走了。
卻並沒有注意到，赫連煜原本在他們出來的瞬間，眼底划過了一絲欣喜，又在看見那個和他極其相似的小孩的時候化為了漠然。
那個孩子是誰？
為什麼會被他們兩個一起牽著出來，又為什麼會和顧修雪長得那麼像？
赫連煜滿腹疑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詢問道：「九靈草拿到了嗎？」
「拿到了，走吧，還是別在這裡多留。」
顧修雪隨口回應了一句，甚至沒有停留的打算，他現在只想趕緊把赫連煜給送走，順便把靈顏交給雲逸。
既然靈顏的娘親說過魔尊是最可靠的人，那想必他的娘親和曾經的哪一任魔尊之間是有些關係的。
更何況這孩子實在是太好騙了，他得在離開之前給他安排好去處才行。
顧修雪心中默默盤算著忍不住的感嘆，還真是時間緊，任務重。
陌離也只是看了赫連煜一眼，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哼了一聲，同樣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赫連煜眼神沉了沉，薄唇微抿。
明明是和他無關的人，可偏偏他看著他們這樣仿若一家三口的模樣，卻心中堵得慌。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白玉小瓷瓶。
看著裡面所剩不多的藥丸，他猶豫了片刻，全倒了出來含進了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他的眼神也逐漸清明堅定了起來。
不管如何，既然已經拿到了九靈草，那他就沒有留在魔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