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啊!”
朱高煦:“姜先生说的哪里话,见外了。”
李景隆:“就是,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姜星火再次转世穿越的希望彻底幻灭,站起身来坐在榻上,想了想,越想越气,于是起身道:“诸位,既然如此,那姜某就谢过各位的仗义援手了,咱们日后再叙。姜某身体并无大碍,今日天色已晚,姜某先回去了。”
“姜先生”
“嗯?”
“您只昏迷了一上午,现在是中午,该讲课了。”
【老子死不了了,还讲你喵的课!】
“对呀别急啊,接着讲嘛。”李景隆赶紧挽留道。
“不必了。”
“告辞!”
姜星火拔腿便走。
然后,就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姜先生怎么了?”朱高煦疑惑问道。
袁珙抽了抽鼻翼,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起的太猛,火罐里的纸烧到肉了。”
“是啊,哪怕是姜郎这般视死如归的君子,本是抱着赴死的念头,如今听到不用死了,自然是反差太大,高兴地晕了过去。”
中年帅哥曹公子。
又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剧烈的拍打,冰凉的东西喷在身上,紧接着开始仿佛被火烤一般的灼热感。
【我一定是死了,这是下一世穿越到了受刑人身上吧?】
仿佛被困在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的姜星火,用尽所有的意志力,猛地睁开了眼睛。
晃眼到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待到适应之后,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时,姜星火整个都愣住了。
只见他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榻上,屋内到处都摆放着带有洗不清血渍的刑具,处处透露着“又刑又可拷”的装修风格。
但更重要的是,在他左右两旁分别坐着一位白苍苍的老者和一名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持羽扇,眉宇飞扬,颇具几分儒雅气质如果不看那柄羽扇跟囚服不搭配的话。
“你看,老朽就说喷口酒再拔个火罐就好了。”袁珙笑着说道。
姜星火艰难低头望去,自己身上被拔了不少纸条正在罐子里燃烧的火罐。
见姜星火左顾右盼,李景隆从袖中摸出一物,在姜星火的眼前晃了晃。
“姜郎是在找这张纸条吗?”
“就是这张纸条,让你成了识破乱军不法事,宁死不从保守秘密,建立殊勋的有功之人。”
李景隆摇着羽扇自吹自擂:“不过,姜郎你能活下来,多亏了我运筹帷幄临阵指挥昨夜诏狱大乱,我冒死通知了五军都督府,调动城防军,在我的英明指挥下,一举歼灭乱军,杀了个鸡犬不留!听说当时乱军已经迫近了姜郎。”
【除了两个小吏,昨夜压根没人打扰我睡觉好不好?】
这时,朱高煦端了碗水哼着小曲走了进来,见姜星火醒了,登时便放下了水,激动地走到身前双手扶着姜星火的肩膀来回晃悠。
“姜先生,您没事吧?”
仿佛被筋膜枪最高频率击打一般,姜星火的脸皮都被他晃出了残影。
“我马。上。就。被。你。晃。有。事。了。”
朱高煦赶忙停下,姜星火带着胸腹四肢的火罐“砰”地一响,生无可恋地躺在了硬板床上。
【我好想躺板板】
“姜先生,俺给您讲讲昨晚怎么回事。”
【我不听】
姜星火闭上了眼睛。
“姜先生竟然这般认真,只留下听觉听俺讲。那好,今日俺须得给姜先生好好讲一番!”朱高煦清了清嗓子。
【。】
姜星火捂住了耳朵。
但奈何嗓门大,声音依旧是漏了进来,姜星火从来都不知道,大胡子还有演义风格的说书天赋。
“且说乱军追至中庭,只见庭中一将如山如岳般拦住去路。”
“看此将:横棍立马,身高九尺,顾盼之间昂然自若,端地一副汉唐英雄豪杰气魄。”
“更扎眼的是那一副连鬓络腮的黑胡须,扎里扎煞,真真好比一尊黑煞神。”
“此将豹眼环睁,夜空中便仿佛闪过几道紫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