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每至休沐日,你便带珹儿过来,将平日所遇问题一并带来,我自会为他解答。”
贾赦闻得此言,心里高兴,“这个办法好,伯苏你十天一休沐,我再带珹哥儿过来,平日珹哥儿在家自学,不打扰你。
我们贾家也有家学,我还给珹哥儿找了四个伴读,总之不会耽误他学习的。”
十天来一次,贾赦能够接受,如果天天来,贾赦可真是受不了。
两人闲聊片刻之后,朱轼对贾赦有了新的认识。
尽管贾赦可能并非才华横溢之人,但作为父亲,他是合格的。
如此看来,贾赦的德行或许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不堪入耳。
毕竟,一个爱孩子的人,即便有些缺点,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此时此刻,朱轼与贾赦之间的交谈始终围绕着贾珹展开,二人颇有默契且相谈甚欢。
而贾珹眼见夕阳西下,有点想回家,当然他知道不能直接催贾赦,只能在心底默默念叨。
[太阳都落山,不知娘是否正在家中等我,好饿呀,好想吃饭。]
贾珹纯熟的运用自己的金手镯,把不能说的话,直接在心里表达。
不出他所料,贾赦与朱轼都不约而同的止住话头。紧接着,贾赦毫不犹豫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伯苏啊,十日之后,我定会及早将珹哥儿送到你家。”
朱轼微微颔,“好的,恩侯兄。”
朱轼将目光投向了贾珹,那张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慈爱之色。
他轻声对贾珹说道:“珹儿啊,即便身处家中,你也万不可有丝毫松懈之心。
你需将这些书籍认真研读完毕,若遇到疑难之处,务必要及时记录下来。
等十日后,你来我家中,我给你解惑答疑。”说罢,他还轻轻拍了拍贾珹的肩膀。
贾珹天真的笑道:“知道了,老师。”
贾珹走后,朱轼深深的看着贾赦的背影,贾恩侯是不是也能听到珹儿的心里话呢?
朱轼准备下一次要试探一番。
贾赦带着贾珹高高兴兴的回了家,然后刚到门口就被贾母派来的人给带到了荣庆堂。
贾母见到贾赦抱着贾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不禁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道:“赦儿啊,你慢点走!莫要将珹哥儿给摔着了,瞧你这毛毛糙糙的样子。”
贾赦无缘无故就遭受贾母一顿数落,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早就习惯了。
贾母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贾母赶忙将贾珹抱进怀中,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问道:“我的乖孙儿哟,今儿个去拜访朱御史,感觉如何呀?累不累?”
贾珹扬起那如白玉般娇嫩细腻的面庞,喜笑颜开地回答道:“祖母,孙儿今日顺利拜师,老师带我见了师母和师姐,还跟我一起用了午膳,一点也不累。”
贾母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满是慈爱地夸赞道:“咱们珹哥儿生得俊俏,又聪慧过人,此番拜师必定是马到功成的。”
贾母转头戏谑地望向邢夫人,笑言道:“你瞧瞧你今日紧张慌乱成何模样,我早就断言无人能够拒绝珹哥儿这样聪慧的弟子。
珹哥儿将来必成大器,是有大造化的,大太太你就静心等待安享清福吧。”
邢夫人头一回受到贾母如此调侃,顿感飘然若仙,仿佛与婆婆之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亲昵之情。
毕竟,往昔唯有王夫人和王熙凤才享有这般殊遇。
此刻的邢夫人喜不自禁,言辞也变得有些凌乱:“老太太,您当真是神机妙算啊!哪像我这年轻之人,心中藏不住事儿。”
而一旁的王熙凤则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时机,趁机谄媚起贾母和邢夫人来。
如今她的姑妈王夫人已然失势,她必须牢牢抱紧贾母这棵大树。
“老太太、大太太,珹兄弟一看便知将来必成大器!就连那位御史大人都甘愿成为珹哥儿的师父呢。
我曾听二叔提起过,那朱轼可非同凡响,他可是专门给皇子阿哥们授课的先生,深得圣上器重,寻常人根本无缘拜其门下。”
听王熙凤这么一说,贾母和邢夫人更开心了。
贾母紧紧的搂着贾珹,就像搂着稀世珍宝一样。
就在这时,贾宝玉衣衫凌乱的跑了进来,惊扰了屋里和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