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水潭泡了太久,睡了一觉起来花容的手都还是冷冰冰的,江云骓眉心微皱,问:“手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奴婢以为少爷很快就会回来,走的急,就忘了。”
花容的声音恢复平日的低柔,丝毫没有刚刚动手打人的样子。
江云骓把花容整只手都包在掌心,后知后觉的生出两分歉意,温声说:“以后若是不回来用饭,我会让随风跟你说一声。”
他恣意妄为惯了,除了萧茗悠,从来没有想过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更没有想过要向别人汇报自己的行踪。
“嗯。”
花容轻声回应,声音很淡,并未表现得受宠若惊。
好像她虽然在等江云骓,却并不是真的在意他会不会回来吃饭。
江云骓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否定,这只兔子这些时日对他越来越信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
江云骓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抓着花容的手却不自觉多用了两分力。
回到禅院,江云骓又把花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还是不放心的问:“你今天真的没有吃亏?”
他虽然不喜欢李湘灵却也知道她那大小姐脾气,她是不可能吃烤红薯这种东西的。
花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见之前拿回来的饭菜都冷掉了,低声道:“奴婢把这些饭菜再拿去热一热。”
江云骓已经在萧茗悠那里吃过了,见状又多了几分愧疚,拉住花容:“冷了也无妨,可以吃。”
说完拿起筷子吃起来。
等他吃完,花容才说:“二小姐不爱吃烤红薯,不过是觉得新奇好玩罢了,若硬要说奴婢吃了什么亏,下午的烤红薯都被奴婢吃了算不算?”
说到最后,花容的语气变得俏皮起来。
江云骓盯着她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任何异样,点点头说:“她被娇惯坏了,脾气大得很,但本性还不算太坏。”
花容递给江云骓一杯热茶,附和道:“少爷说的是。”
花容没想过要告李湘灵的状。
李湘灵被宠坏了,性子却很单纯,旁人只需要稍微煽一下风点一下火,就可以利用她。
萧茗悠可以借刀杀人,花容也可以。
正好她现在的胆子还很小,不敢自己动手。
花容安静站在一旁琢磨着计划,没有注意到江云骓一直在看着自己。
屋里的灯光比外面要明亮很多,花容习惯性的微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许是在寺里待的时间久了,染上几分不惹尘埃的清冷。
她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只盯着自己的鞋尖,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乖顺,看着却没有那么顺眼了。
江云骓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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